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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為什麼抱歉?我……你那樣對我,我沒生氣啊。”
鳳狄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抱歉,我……不能。是我對不起你,隨你出氣。”
曼青怔怔看著他,臉色慢慢變得慘白。
“你不喜歡我?”她低聲問。
鳳狄咬緊牙:“不喜歡。”
曼青像是不認識他一樣:“那你……那你為什麼那天、那天要對我……”
鳳狄起身,走到她面前,將她腰上繫著的寶劍抽出,劍柄對著她,劍身架在自己脖子上,低聲道:“是我冒犯了你,隨你處置。”
曼青沒有接劍,她只是眼怔怔看著他,好像完全不認識他,甚至連這個世界都不認識一般。
過了很久,她將劍柄一握,卻沒有刺出去,只是重新收回劍鞘。
從頭到尾,沒有再說一個字,她轉身就走了。
他甚至不知道她有沒有落淚,她就這樣沉默地離開了芷煙齋,離開清遠。
第二天就傳來曼青自出師門,回自己家鄉的訊息。
他再也沒見過曼青,此後長久的一生,直到盡頭,都沒有再見過這個他愧對的女孩。
鳳狄覺得自己不是人,非但不是人,只怕比畜牲也不如。
回想起自己不算長也不算短的一生,他赫然發覺自己活得十分失敗,幾乎沒有什麼事成功過。論到資質,他不如已經成魔的鳳儀,論到感情,他發現的太遲。
他活了七十年,大夢一場,自以為是大師兄,旁人口中的師叔,師祖對他亦是青眼有加。
到如今恍然大悟,他什麼也不是,做什麼都失敗。
鳳狄頹廢得恨不得立即去死,化成灰,別叫旁人看見自己,尤其不要叫師父與胡砂見到。
他甚至對他倆產生了恐懼,只要一想到,心裡就像被鉤子狠狠鉤了一下,心臟都要被戳穿似的。
他不想待在芷煙齋,也不想再待在清遠,他想離開,去一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
他一個人茫茫然地離開了芷煙齋,在一目峰和二目峰的林中胡亂走動,迷路迷得昏天暗地,小小一個林子,卻像最大的迷宮,怎麼都繞不出來。
最後不知走到何處,忽然聽見林子裡有幾個弟子在說話,隱約提到“芳準”二字,他心中頓時一驚,本能地掉臉就要走。
“……中午從芳冶師伯祖那裡聽到的,師祖為此發了好大火,差點就要派人去元洲把芳準師叔祖抓回來。聽說是為了什麼水琉琴,那個鳳儀成魔了,需要水琉琴來輔助……”
話未說完,旁邊一個清脆的女聲便打斷道:“啊,這個早就聽說過啦!前兩天還聽有人在傳呢,鳳儀現在成了魔,擁有無窮無盡的力量。據說是芳準師叔祖的授意,因著他想成天神,卻沒有足夠的五行之力,所以便派鳳儀去偷神器,金琵琶也是他偷走的。結果師徒倆分贓不均鬧翻了,很不愉快呢!”
荒謬!鳳狄閉上眼,想大聲呵斥這些無聊傳流言的人。
可是那一瞬間,突然又想到那天夜裡發生的事情,他剛剛趕回去,聽見鳳儀說的那兩句話。胡砂說那是挑撥離間,可事實誰也不知道。所謂無風不起浪,清遠的流言蜚語到了可怕的地步,總不會是人瞎編出來的,必然有一兩個當日的知情者。
說不定,真的是師父……鳳狄緊緊皺起眉頭,不願繼續去想。
他轉身要走,卻聽林子裡那兩人又道:“說起來,胡砂那人也古怪的很,突然入門,突然又被逐出師門。按理說,她一介凡人,半點基礎也沒有,芳準師叔祖到底看上她哪一點?居然破格收了她。如今我才明白,是為著她能養水琉琴。當時聽說胡砂去拿水琉琴,芳準師叔祖不是一下子就衝出去了嗎?把祖師爺氣得臉色都變了,回頭還真讓她把水琉琴拿到了。祖師爺擔心她的安危,派了鳳狄師叔去勸說,她也不知被芳準怎麼蠱惑,居然不肯回來,心甘情願替他養水琉琴。鳳狄師叔鬥不過自己師父,所以師叔祖便將他安排到芳準身邊,隨時監視。真不愧是師叔祖,看他清瘦斯文的模樣,心機原來這麼深,我倒有些可憐起胡砂了。”
鳳狄越發聽不下去,忍不住張口怒喝:“什麼人在這裡妄談謠言?!”
林中那幾個弟子唬得紛紛噤聲,掉頭就跑,眨眼就如鳥獸散,鳳狄憤而去追,奈何林中道路複雜,他又天生不認路,追了半天一個也沒追上,只氣得臉色發青,抬手去捶旁邊的一株松樹,松枝松葉被他捶得嘩啦啦往下掉。
師父怎會是這樣的人!完全一派胡言!
他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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