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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汝?”展眉悚然一驚,神智清醒過來,對,自己是張亦汝!剛剛,剛剛自己被展眉那無盡悽苦的回憶所觸動,沉浸在她的情緒中不能自,韓展眉生平著實讓人同情,怨念如此強烈,何以自己魂魄會被吸附她的身體之上,至此原因分明。
展眉穩了穩心神,苦笑道:“我沒事,不過是為遠郎傷心,如此傷心之事,從未聽你提過。”
悠遠見展眉神智恢復,心下漸寬,自怨道:“都是我不好,一時提起這些個往事,倒惹你傷心。有沒有孩子有什麼要緊,自從和你相遇之後,我才覺得重生一般。我只要能與你朝夕相對,白頭偕老就足夠了。”
展眉眼圈微紅,柔聲道:“遠郎能有此心思,眉兒此生足矣。”
至晚安歇,展眉在床上輾轉難眠,雪環與韓展眉的畫面在腦海中交織,所有疑點漸漸連成一條線,雪環與展眉,均是含恨枉死,竟是同一人所為!
想到此處,展眉心中一緊,究竟是什麼深仇大恨?究竟是何人所為?這場局竟在多年前就以佈下,到底是為得到悠遠,還是為毀去悠遠?無數個問題在心間盤旋,只覺這幽深大宅中,籠罩著霧一樣的迷雲,直壓的展眉喘不過氣來,誰說宅門內便是錦繡叢,分明是步步驚心的荊棘林!
一夜未眠,次日展眉便高燒發熱,一病不起,遣銀月一早去回覆林老夫人,近日不能請安了。
林老夫人聽了,叮囑請大夫,好生調養。
李星兒在旁暗暗得意,料想展眉定是因為昨日林老夫人催其生子,膽寒心驚以致一病不起,自己的計策果然有用,接下來可要加緊了。
遂也假惺惺含笑問候一番,在林老夫人面前陪侍一會,便辭出趕著去尋李大娘。
那李大娘本是李星兒的遠親,因為胡大娘一倒,便眼熱著管事娘子的位置,為此給李星兒獻了不少殷勤,死心塌地為李星兒謀劃辦事。沒想到被展眉從中所阻,自此恨絕展眉。
這日正在廚下忙活,聽李星兒喚她進去,忙不迭的換了衣裳,急急的趕往李星兒處。
李星兒極是得意,將李大娘視為心腹般炫耀道:“上次我本要抬舉你,都是賤婦從中作梗,昨兒我略施小計,帶著敏行去給老太太請安,就將她嚇的大病,也不過是個繡花枕頭罷了。”
李大娘心中解恨,痛快笑道:“您平日就是太仁慈了,才讓她幾次得逞,您一發威,她馬上就嚇倒了,可見也是個廢物。“李星兒被奉承到心坎裡,心中笑開了花,面上卻白了李大娘一眼道:”得了,別奉承我了,我找你來卻是有正經事。你手裡可有伶俐可靠的小丫頭,要面生些的。”
李大娘遲疑了半響,賠笑問道:“不知二奶奶要使喚做些什麼?”
李星兒抿嘴笑道:“讓老太太指給大少爺做妾啊,一來分寵,讓那賤人喝醋喝個飽,二來若是有孕產子,將賤人休出府去,將她扶了正。這林府,不就是我的天下。”言下咯咯笑個不止,顯然心中極是得意。
李大娘一聽心內暗喜,原來這李大娘有一女兒,名換金巧,年已十五。生的有幾分姿色,又有些心計,在林府久了,見了些世面,便看不上那尋常人家,一心想攀高枝。
高不成,低不就,一直未許配人家。如今聽了李星兒所言,便盤算如能將金巧送入長房裡為妾,自己也就熬出頭了,真能如李星兒所言扶正,自己便是親家奶奶了,連李星兒也不必放在眼裡想到此處,不禁臉上笑開了花,眉飛色舞的回道:“奴才小女兒金巧,未在府裡當過差,還有些聰明,又聽話,倒還是個中用的,叫過來給您瞧瞧?”
李星兒聽說是李大娘女兒,心中已有三分滿意,將來就算扶了正,出身擺在那,也壓不過自己去,當即點頭允准。
李大娘忙出去回到家中,將此事說與金巧,金巧一聽,喜的手足無措,連忙精心梳洗打扮一番,催著李大娘一起來至李星兒上房。
見了李星兒便上前跪倒,脆聲說道:“奴婢給二少奶奶請安。”說罷端端正正,連磕三個響頭。
李星兒聽她口齒伶俐,又懂禮數,又多了三分滿意,含笑道:“不必多禮,坐吧。”
金巧一臉乖巧之色,甜甜一笑道:“二少奶奶面前,奴婢不敢放肆,奴婢站著伺候就好。”
李星兒更是喜歡,笑道:“是個懂事的。你娘想必已經跟你說了,你可願意?”
金巧面上一紅,眼中閃過熱切之色,低頭不語。
李星兒雙目緊緊盯著她,沉聲說道:“我便當你答應了,你若將來扶了正,便做了我的大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