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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罷徐濟慨然長笑:“荀叔豪氣干雲,叫人敬佩,嘿,豈曰無衣,與子同袍。這袍澤之情倒是叫人羨慕。徐濟雖然年幼,也想聊發狂態,荀叔見笑了。”
言罷也不待別人多說,用自己尚且稚氣未脫的聲調高聲吟唱道:“浮萍寄清水。隨風東西流。結髮辭嚴親。來為君子仇。恪勤在朝夕。無端獲罪尤。在昔蒙恩惠。和樂如瑟琴。何意今摧頹。曠若商與參。茱萸自有芳。不若桂與蘭。新人雖可愛。無若故所歡。行雲有返期。君恩儻中還。慊慊仰天嘆。愁心將何愬。日月不恆處。人生忽若寓。悲風來入懷。淚下如垂露。發篋造裳衣。裁縫紈與素。”
雖然年紀尚且幼小,其中也有以女子之事藉以比對,但是毋庸置疑,徐濟將自己被排擠甚至幾乎被逼迫離開故鄉的憤懣和無奈說的十分明白,一邊的荀匡也是飽含深意的看了徐濟一眼,隨即高聲叫好。作為六歲孩童,能有這樣的文采的確已經算得上學識過人了。
荀匡笑罷擺了擺手,開口問道:“叔至你呢?不一起來嗎?”一邊坐著的陳到也是不客氣的站起身來笑著回答:“到是武人,不擅長舞文弄墨的事情,作賦太過為難小弟了。既然為樂,到不如以劍舞為代,請少主和荀叔看著,”說罷拔劍起舞,劍鋒逼人,劍氣來回呼嘯間隱隱有虎豹之音。荀匡在一邊拍手稱快,一邊回頭對著徐濟說到:“公子這個護衛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手底下的功夫怕是不弱於我啊。”徐濟趕忙拱手說道:“荀叔實在謬讚了,叔至還年輕,荀叔正當年的年紀,他如何是荀叔的對手?”荀匡哈哈一笑轉頭回去不再說話,只是一直拍著手,眼神裡隱隱有讚許的神色,顯然十分看好陳到。
劍舞作罷之後,陳到收劍回到徐濟身邊站定,荀匡滿臉笑意對陳到說道:“叔至好身手,不知師從何人?”陳到稍稍緩了口氣,抬眼看著荀匡面露些許不快。這種事情按著江湖的說法其實是不應該問及的,好在荀匡也立刻做了解釋:“叔至切莫誤會,我也是看著眼熟,似乎是故人的招式套路。叔至是南陽人吧?那想必師長應當是文姓的不錯吧?”
陳到這才臉色稍緩,點頭示意沒有錯誤。荀匡見沒有差錯於是再問:“不知是哪一位?”
陳到正色回答:“家師名諱不便言明,他老人家有所交代,不許我肆意張揚。”
荀匡哈哈一笑:“那我便知曉了,這老傢伙倒是喜歡故弄玄虛,想必你的老師定然是文休了吧?”語氣雖然帶著疑問確實肯定的含義。
陳到點點頭示意沒錯。
隨即荀匡又問道:“按著你年級算,他那個寶貝兒子也差不多是你這年紀吧?”
陳到低頭想了想:“是,比到小兩歲。”
“是叫什麼文,文聘,是也不是?”荀匡以手摸著自己的腦袋不確定的問道。
文聘?文仲業嗎?這個在歷史上身世神秘的傢伙的父親是陳到的師傅?不過也算一脈相承,這三個傢伙留下的記載都並不算太多,這就是傳承的低調吧?徐濟這麼不負責任的揣度著自己就笑了,隨即開口問道:“荀叔,這位文公子有什麼特別的叫荀叔如此念念不忘?”
荀匡尷尬的笑笑:“這小子當年尿了老子一手,這事兒我總要找回場子來,文老頭與我也算是有授業之恩,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老子這筆賬不能找他討,但是這小子讓老子這麼沒有面子,等這小子年紀再大一點,老子必須把場子找回來。”
徐濟哈哈大笑:“想不到荀叔也有如窘迫的時候啊。”
荀匡大聲道:“這怎麼能叫窘迫?這不過是老子一時沒有注意罷了。不說這事兒了,叔至,文老頭沒有跟你交代什麼嗎?”
陳到這時似乎才恍然一般的拱手行了一禮:“師叔,師侄不敬,方才想起師傅的交代來。”
荀匡面露滿意的神色:“我就說嘛,雖然我跟老頭子沒有什麼師徒的名分,但是他還是把我當徒弟的,對了,有帶著那個吧?”
陳到聽罷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玉闕,上面刻著一個篆體的“荀”字,荀匡結果後長長嘆了口氣:“想不到老頭子這兒看重你,這玩意兒我以為他會給他那個小兒子的,想不到竟然給了你。”
徐濟茫然問道:“這是什麼道理?這玉闕有什麼講究嗎?”
荀匡面露緬懷之色,輕輕撫摸著玉闕回答道:“這玩意兒是我原先的隨身物件,後來感念老頭子對我的恩德,也就交給他,我是存了報恩的心,無奈文老頭什麼也都不缺,我就說了,將來交給後人,我能照拂的就絕不推脫,我知道他老來得子頗為不易,想著能護著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