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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愚蠢，無可救藥，既使你們成功了，我也不會屬於任何人，別再自作聰明瞭，清醒點吧！’看著九爺臉色愈漸愈暗，痛苦與失落瞬間撫上他的臉額，我的心也隨之痛的無法呼吸，可我仍伸手狠狠的賞了他一巴掌，我要打醒他，我不值得他這麼做。

我無視表情，轉過身，幹吞了吞口水，快速把玉佩塞進了懷裡，‘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身後的聲音淒涼的讓人揪心，可我不能回頭，‘你告訴我？’跑到拴著兩匹馬的地方，當我使了力氣要上馬時，卻被九爺拽住了，他一臉的無可奈何，無神的眼睛，卻讓我再次為他心疼，‘沒有為什麼，因為你不配。’我的聲音平靜的讓人心碎，無情的讓人崩潰。

九爺喘著粗氣，死死的抓著我不放，‘縱身下涯時，你不是這麼說的，你又在唬弄我，是不是？死丫頭，我跟你說，你別再刺激我，我真的快承受不了了。’他露出了天真的苦笑，像之前一般以為我在開玩笑，可他不知道，他越這樣我越痛，‘你真的很蠢，誰在求生存的時候，不會想著法子存活，既使是欺騙自己，也要得到生存的機會，懂不懂？以後別再上當。’我說完後，打掉了他的手，狠狠的推開他，不料他往後顛了幾步，身子搖搖欲墜，我伸出手想去拉他，卻又快速收了回來。

八爺走過來扶住了他他，我深深的看了九爺一眼，拽著馬鞍上了馬，重重揮鞭，馬兒頓時奔騰，我沒有再回頭，駕著馬消失在了他們的眼前。

天色濛濛，淚似幹，扶著門板全身顫抖著進了書房院落。在屋外頓住了腳，又是一場面對，我還能承受的住嗎？對四爺雖無深情，卻也無法割捨……

無心再去多想，腦門痛的像是要裂開，我順了順氣，鎮定了一下心神踏進屋內。一進屋，便見著四爺靠著涼椅坐著，小順子一臉的擔心，站在四爺身旁盯著四爺，半刻不敢鬆懈。

四爺臉色蒼白暗黃，黑眼圈深的甚似熊貓眼，兩臉額微微下陷，無神的眼睛，額頭上冒出的冷汗，還有那微微顫抖著的身子，這般病態並非小病，見他如此，我的心微微抽痛，眼睛酸熱，卻已無淚可流。

四爺聽到我的腳步聲，猛然抬起無力的身子看向我，在他見著我的剎那，頓時站起了身，眼裡含著說不出的欣喜，‘你回來啦！’四爺的聲音很低，像是用全身的力氣說出口的話，‘胤禛！我……’靠著門板努力撐起身子走向了他，心裡猜測著，他在這等了多久？

他沒讓我的話說完，伸手擋住了我的話，‘不必解釋，回來就好。喀…喀…！’他說著清咳了幾聲，朝微微笑了笑，那副容實在讓人心疼，我哽咽著想去扶他，‘我沒事兒，你也該累了，先歇著吧！我回去躺一會兒就行。’四爺給小順子使了眼色，小順子利索的扶了四爺便往門外去。

乾澀的雙目看著四爺的背影離開房間，他腳步沉重，整個人彷彿都掛在了小順子身上……四爺剛出門檻，頓時腿腳一軟，‘胤禛！’我大叫一聲，小順子一時沒扶住，眼看著四爺暈倒在地。

‘小順子！爺在這等了多久？’望著床上虛弱的四爺，我忍不住了小順子。等了許久，也沒見小順子回答，我扭頭瞄了眼小順子，頓時一愣，只見小順子哭的像個淚人似的，‘先別哭，說啊！爺到底等了多久。’我激動的吼出了聲，握著四爺的手也緊了緊。

小順子嗚咽著胡亂的抹了抹臉上的淚，看著我道：‘從姑娘偷偷跟著張大人離府時，爺就來這等你了，不吃不喝，不眠不睡，已經等了三點了，連口水都不肯喝，誰也不敢勸爺，只能眼看著爺這樣。’小順子說完，又是一陣痛哭。

此刻我已是眼睛模糊，卻無淚可滴，心痛自責已無法彌補他對我的真情，讓我情何以堪，他們的愛，為什麼都這般激烈，這般執著，讓我無法喘氣，讓我生不如死。

我靠在床頭，看著那張病閹閹臉發著呆，像是再沒有可以讓我傷心痛苦的事兒，心如死灰，靈魂具散，可心中仍在慶幸，至少還有一個人是笑著與我發開的，至少他會幸福很久，這一切也就值得了。

誰為誰痛，誰為誰苦，誰愛的多些，誰愛的少些，恐怕已無法估量，怎是一個情字能了得……

禁錮

康熙五十八年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