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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快感襲擊著她,讓她忍不住地打出一個個哆嗦。是的,只有在風沙中勞累過的人,才能體會到把身子交給熱水是多麼愜意的一件事。在沙窩裡奔走的那些日子,她最大的渴望,就是擁有這麼一刻。水舌吻舔著肌膚的感覺,真是美妙極了,能讓周身的疲勞瞬間溶化到水裡。水氣氤氳中,緊繃著的神經緩緩放鬆,你終於可以扔掉一切包袱,閉上眼,開始縱情享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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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節:第一章 繞不過去的〃121〃(5)
他到底是誰?忍不住的,林雅雯又想起那條簡訊,想起那個藏在簡訊後面的人。憑直覺,林雅雯猜想那是個男人,而且是對自己有所熟悉有所慾望的男人。但到底是誰,她真是沒一點感應。第一次,對方發的是柳永《蝶戀花》中的幾句:
佇倚危樓風細細
望極春愁
黯黯生天際
草色煙光殘照裡
無言誰會憑欄意
林雅雯一看是陌生號,心想定是發錯了,沒理。過了幾天,也是從胡楊鄉下鄉回來,正欲洗澡,手機叫響了,開啟一看,還是那個號,發的也是柳永《傾杯》中的幾句:
為憶芳容別後
水遙山遠
何計憑鱗翼
想繡閣深沉
爭知憔悴損
天涯行客
林雅雯捧著手機,感覺對方是想向她表達什麼,卻又不敢把要說的意思明道出來。有那麼一會,她都錯誤地以為是他了,正欲把電話打過去,又一想,不會。如果換了以前,她會毫不懷疑地斷定是他,可現在,歲月像一把無情的斧子,砍掉了他的浪漫與多情,將他變得跟任何一個世俗男人一樣,心裡除了一道又一道的傷,還有累,怕是再也喚不起什麼詩情畫意了。再者,就算他想跟她述說什麼,也用不著玩這種新鮮,直接說便是了。那天她猶豫再三,還是將電話打了過去,對方像是猜到她會這樣,很快便關了手機,留給她一片盲音。
會是誰呢?幾乎定時傳送的簡訊,顯然已經成為發信人的一個習慣……泡在水中,這個疑問再次跳出來,弄得她心裡直癢癢。奇怪,不是說自己已經很平靜了麼,怎麼一條簡訊,又會失神半天?林雅雯兀自笑了笑,閉上眼,再也不想這個無聊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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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一二把手大鬧會場的傳言第二天便在沙湖縣響起來,傳聞非常形象,而且添了不少有聲有色的東西。
在這個縣上,如今的人們似乎熱衷這個,只要大小是個官場,就巴不得鬧矛盾,好像矛盾越深對他們越有利。在沙湖縣,林雅雯跟祁茂林算是配合得好的,一則,林雅雯是女同志,女同志做二把手,有先天優勢。另則,祁茂林是位老同志,身上已少了很多銳氣,銳氣一少,睿智便顯出來,這恰恰是林雅雯所不具的,兩人便有了某種彌合。但,配合再好的搭檔,也不可能不發生矛盾。尤其是沙湖縣目前的現實情況,本身就矛盾重重,不發生衝突,這工作就沒法推進。
林雅雯正在看一份關於北湖土地糾紛的調查材料,這事比起南湖糾紛來,更為棘手。昨晚她睡得還算可以,疲勞似乎在一夜間褪盡,人又顯得容光煥發了。如果仔細地看,林雅雯真是一個美人,精巧的鼻樑,性感的嘴巴,特別是那雙眼,不經意間就能傳出讓人心旌搖曳的神韻來。以前在林業廳,老祁他們老拿這雙眼開玩笑,說只要她衝誰刻意上那麼一眼,保證人家一晚睡不踏實。林雅雯故意道:〃那我就每天刻意一次,一月把你們都給刻意了。〃老祁第一個反對:〃不能那麼多情,要刻意就衝我來,我久經沙場,能經得住考驗。〃玩笑歸玩笑,她的魅力卻無人敢懷疑。自從到了沙湖,一切都變了,嘴巴再也不敢性感,偶爾塗點唇膏,就會讓人拿怪眼看。眉更是不敢畫,髮型呢,長年累月,都是那種刻板式,有次司馬古風來看她,見她這樣,不無遺憾地說:〃早知道風沙能把你吹成這樣,就不該投你的票,不該讓你到這種地方來。〃林雅雯傻乎乎說:〃不是風沙吹的。〃司馬古風笑說:〃聽聽,下來才多長時間,說話都沒了幽默感。別忘了,沙鄉人的眼神,也含著風沙。〃
不管怎麼,美是擋不住的,只不過,這美不再是妖豔誇張的那種,不再是熱情奔放的那種。如今的林雅雯,美得很內斂,很傳統,甚至略略染了層舊。加上她刻意的抑制和點到為止的妝術,這份氣質便越來越符合官場的審美標準。難怪人們私下裡說,在沙湖四大班子的女性中,林雅雯是最最得體的一個。
對此評價,林雅雯並不感到愉悅,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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