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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漢不吃眼前虧,不對,是好女不吃眼前虧。阿醜當即跪地道歉,心中卻恨死了古代動輒下跪的禮儀。你們不知道我們這些窮人,本身就營養不良膝蓋沒肉,跪下更是硌得慌嗎:“對不起,這位公子,草民並非有意,還望公子大人有大量!”聲音沙啞,語氣誠懇卻不卑不亢。
那公子也沒有爆發他語調中隱隱含著的慍怒,只淡淡地說:“眼神不好,腦子倒是清楚。翌辰,你說如何?”
另一男聲響起,語氣十分散漫隨和,帶著一點玩世不恭:“則軒,不過是個小乞丐,你怎麼就計較上了?”
方才沒有注意,原來這公子還有同伴?阿醜微微抬頭,一抹杏色袍角映入眼簾,金絲暗紋繡著三爪金龍。三爪金龍非等閒人可用,方才那藍衣公子都只是波濤暗紋,如此說來,這個人,比藍衣公子身份還要尊貴,三爪,不是郡王就是親王世子了。
一番權衡利弊,那個藍衣公子似乎不是好說話的,而這杏衣公子,聽語氣明顯親切隨意許多,身份又更高貴,誰是救星,頃刻見分曉。
阿醜又是一個扣頭,方向大半對著那杏衣公子而去:“草民並非有意衝撞,還請兩位公子恕罪。”
關於草民這個自稱,實在是阿醜想不到其他更合適的。若是說一句民女、奴家或者妾身之類如此柔化的自稱,再看看那張駭人的臉,連她自己都覺得可怕。
不過,這個杏衣公子,會像他表面上看起來那樣隨和,勸藍衣公子饒恕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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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出自《王孟英醫案繹注》,清·王士雄著
'2'紅苕:紅薯
006 危險
夏翌辰看著伏在地上朝他扣頭、衣衫襤褸的阿醜,帶著笑意的眼神迷濛悠遠:“抬起頭來!”
阿醜有些擔憂,但還是微微抬頭,卻又不直視馬上兩人。
她僅僅是餘光一瞥,便為那杏色衣袍的男子驚豔不已。面板白皙,輪廓深邃得要將人吸進去一般。桃花眼精緻漂亮,眼神含著淡淡笑意,秋水迷濛間叫你分辨不出真假。俊眉雖然好看,卻隱隱帶著威毅的神態。英挺的鼻樑是整張臉最完美的點綴,那一彎微含笑意的唇角勾起,令你因他的隨和放下心防。
如此俊美無儔的男子,理應是叫人賞心悅目心生嚮往的,然而無端端勾起了阿醜心中的懼怕。
禍水,不對,是妖孽,還是不對。阿醜頓覺自己詞窮,無法描繪出那一種更像是直覺的感覺,總之結論就是——這個人很危險。
夏翌辰看到血塊傷疤縱橫交錯、連五官都不分明的那張臉時,沒有如常人那般展現出驚駭和厭惡,就似看天空看雲朵似的輕鬆隨和:“你叫什麼名字?”
阿醜有心留意夏翌辰的態度,自然察覺到了他非凡的心理承受能力,不由自主在心中給他打了一個高分。
只是……
“賤名恐汙了公子耳朵,何況與驚馬無關。”阿醜不卑不亢地婉拒了他的詢問。
俞則軒似乎不滿意這醜陋乞丐的態度:“翌辰,今兒街上烏龜真不少啊!”話裡滿滿的諷刺和鄙夷,和拐著彎罵人是王八的意思,想必反應慢的真烏龜都能馬上聽出來。
夏翌辰似乎沒有聽見他的話,依舊是方才輕鬆隨和的神情。
正當此時,一縷不同尋常的風聲響起。阿醜對武功一無所知,因此直至看見兩位貴公子的隨從侍衛都聞聲而動,才意識到——有人埋伏在附近,正等著刺殺這兩人!
完了,方才還腹誹這個人很危險,還真烏鴉嘴給說中了!且不言自己會不會成為這場刺殺的炮灰,光榮被拿去飲劍或者當人肉靶子。剛才自己在這裡和那個藍衣公子糾結半天,也有了拖延時間幫助刺客的嫌疑呀!這兩人要是把自己當成刺客同夥上刑逼供,老虎凳撬指甲甚至炮烙什麼的,可是比死在秦爺手上還難看!
不過片刻時間,阿醜有了自己的盤算,暗暗退到一個不顯眼的角落裡,觀察著雙方交手。
只見刺客雖多,但那兩位不怕死的貴公子卻還在馬上從容談笑,任由侍衛和暗衛去解決麻煩,阿醜不禁瞪大了雙眼:這是,沒把刺殺放在眼裡嗎?
一炷香,勝負漸分,刺客明顯落了敗勢。阿醜躲閃中被附近的劍氣所傷,左手手腕血流不止。本是不小心受傷,此時她也有心藉此驗證她的體質問題,索性就由他痛去。
放下左手手腕,抬頭時,猛然瞧見夏翌辰迷濛的桃花眼正看著她。
夏翌辰鬆了鬆右手護腕,透過刀光劍影,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