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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這支箭從哪來,是誰射出的,為什麼要射這支箭。
如果有人蓄意謀害?
向著箭矢飛來的方向望去,阿醜看到了一個杏色衣袍的身影,不禁愕然怔住:他怎麼會在這裡,他是來幹嘛的,那支箭,是他故意而為,還是誤傷?
夏翌辰當時拉開弓弦,對準獵物,在箭矢飛出後卻聽見一聲孩子的尖叫,便意識到自己大約誤傷了人。急忙趕過去檢視,對上那熟悉的米色面紗,他驚訝得愣住:怎麼會是她?
阿醜瞥見來人桃花眼中的吃驚,便知道他沒想取她性命,於是自顧自挪動了一下受傷的腿,想要處理傷口。
夏翌辰起初有些無措,因為阿醜和他恩恩怨怨太過複雜,一時不知該如何面對。後來看見她想要自己處理傷口,便愧疚地開口:“對不起,方才誤傷了你,要不,我幫你?”
阿醜抬起頭,看了看平日迷濛的桃花眼透露出的幾分真誠,又掃了眼他身後的數名隨從,淡淡開口:“你幫我看顧好秀兒,別讓她看見聽到。其餘的,我自己來。”
吩咐下屬將李成秀帶到稍遠一些的地方,夏翌辰走近阿醜:“還是我來吧。”
“我是醫者,我清楚該怎麼做,你站到那邊去。”阿醜只見他的神色似乎又恢復輕鬆隨和,毫無破綻,不由得在心中憐憫:這是去到哪裡發生什麼都要裝,真累。
其實她明白他要幫忙是好心,可是,她從一開始就認定,這個人很危險,和他走太近沒好處。故而如今,也不願讓他幫忙。他要賠償,給銀子什麼她都會欣然收下,唯獨人情不能有交集。
夏翌辰聽著她堅定決然的聲音,終究沒有再上前。
咬了咬牙,阿醜一手按住腿,另一手緊握箭矢,一個狠心拔了出來,頓時鮮血直湧,疼得她幾乎暈過去,混沌之際,就感到一雙手立刻扶住了她。
“你是個很奇怪的人,很喜歡逞能,”夏翌辰語氣輕鬆隨和,“吃苦頭了?”最後一句話,與其說是反問,不如說是譏諷。
他早就撕下自己的袍角,將阿醜的傷口裹起:“此處不便處理,你家住哪?我送你。”
阿醜心下暗道:其實根本不用處理。不過他一副極其不認真的態度,特別是那雙微帶輕佻的桃花眼,看著她很不舒服。
扶著落葉凋零的樹幹,阿醜勉強靠一條腿站起來:“我喜不喜歡逞能,和你有什麼關係?今天的事,你不是有意的,我不想追究。不過——箭術要好好練習呀,否則他日真害了人性命該如何是好?”帶著挪揄的意味。
夏翌辰的神情忽地冷銳起來:他生平最忌諱他人嘲笑他的箭術。是,他是大乾第一紈絝,是不務正業只知道喝花酒的昱王世子,多少人都說昱王府要敗在他手上,說他抹黑了靜宬長公主高貴的血統。
說這些,他都不在意,世人怎麼看,他無所謂。
可是,不允許有人說他的箭術,不允許。因為,那都是因為那個人!這麼多年了,憑他再如何努力,都無法……
阿醜發現了他不善的神色,有些驚懼地踉蹌了一步,差點摔倒。剛扶著樹幹站穩,下一刻天旋地轉,居然被他強行背了起來!
“喂,你幹什麼呀!你蛇精病呀!”阿醜因為腿傷,不敢大肆掙扎;又怕這個陰晴不定狼心狗肺的人一旦發起脾氣,就把她扔到山下去。於是,“君子”動口不動手,至少先搞清楚這個“危險”的妖孽是怎麼想的。
“不想被扔下去滅口,就閉嘴。”夏翌辰語氣冰冷,心中卻在琢磨,蛇精病?是什麼病?和蛇有什麼關係?
阿醜忍著滿腔無厘頭的疑問和怨氣,乖乖閉嘴。
夏翌辰察覺到她抓著他肩膀的手那憤懣的力道,微含笑意的唇角勾起:任何人都有弱點,她的死穴,在於惜命。
阿醜伏在他背上,只見他似乎沒用什麼力氣,走在山道上輕輕鬆鬆。雖然她如今瘦弱得很,不過能做到這般輕鬆,也是需要一定武功基礎的。再加上之前在淮南錢府,他出入無聲,詭異莫測,這充分說明他武功不差。那是為何,他箭術這般……不盡如人意呢?
想起他方才瞬間變天的神情,阿醜這才後知後覺:莫非,箭術一道,他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往事,或者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此想著,她嘆息地垂頭喪氣:誤打誤撞,踩到老虎尾巴了,這才把她拎起來的?可是拎起來,又沒扔下去,他到底要怎麼報復自己?
正想著,一個顛簸,阿醜差點沒飛出去,搖頭晃腦間,她的心提到嗓子眼,大腦卻瞬間清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