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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著正在步行的姿勢,從左到右,或者從右到左。
我經常在這樣的日子裡想起蕭薔,和她留給我的生活片段。早些時候,我去過她曾經住過的房子,房主說她已經搬走很長時間了。房間裡的擺設基本沒有動,還是原來的樣子,單人床、布藝沙發、電腦桌以及書架都還健在,只有主人不知了去向。
在這個冬季,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我就會想起她,想起我們曾經度過的短暫的快樂時光。有一天晚上,不知過了多久,我可能是在沙發上睡著了。我做了一個夢:在床上,突然感覺到有人抱住我,是蕭薔!那溫暖的身軀和淡淡的香水味是我所熟悉的,在黑暗中,她擁抱著我,撫摸著我的脊背,她的手指滑過之處都會使我一陣陣的發燙,我伸出胳膊緊緊擁抱著她,嘴唇沿著她的額頭、面頰、脖頸,一路往下游走。我們像蛇一樣互相纏繞,互相取暖,在最後的一秒,我感覺靈魂在一寸寸地升起,然後墜落!
傷感和迷失的情緒圍繞著我,逐漸放大成一個無法派遣的嘆息。恍然之間,我醒了。
第三章 生活的區域性
記得大周曾經說過一句名言:生活就是他媽的瞎折騰!折騰明白了就是龍,折騰不明白就是蟲!
我們的老社長在徵得上級領導同意後,對報社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他的改革舉措為報社贏來了短暫的熱鬧,月底一算,發行量和從前沒什麼兩樣,報社的倉庫卻被盜了,庫存的紙張丟了不少。氣急敗壞的社長折騰半宿想出一個好主意,聘請了兩名膀大腰圓的保安, 負責報社的安全,說白了,就是抓賊。他們兩個人的出現對小偷來說,絕對起到了震懾作用,報社的不安定狀況得到緩解,然而,我們原來每月五十塊錢的出勤獎突然取消了,集中到一塊兒成為他們的工資。為這個,社長十分委婉地跟我們解釋,他越解釋我們越想不開,到後來,他乾脆不解釋了,我們倒習慣了兩個保安的存在。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認真負責的保安們在發揮他們超常作用的同時,還不時地為我們創造著茶餘飯後的談資。他們警惕性很高,十分熱衷於管閒事,該管的一定要管,不該管的抽時間也跟著摻和。有一天,何雨恬的口紅不見了,保安員小張也跟著加入尋找口紅的行列,用他福爾摩斯式的大眼睛到處搜尋,甚至把報社外面方圓一百米的範圍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在詢問何雨恬口紅的牌子後,小張又去外面尋找,不大一會兒,他還真拿著一管口紅回來了。他告訴大家找到了,並且當著報社所有人的面,把口紅鄭重地交給了何雨恬。
何雨恬說,謝謝你啊,小張當時的表情很複雜,笑容裡帶有一種很含蓄的喜悅。可是,還沒過十分鐘,他因此得到的喜悅就變成了尷尬。何雨恬不合時宜地又找到了屬於她的口紅,是在她座位旁邊的報紙堆裡找到的。毫無置疑,小張找到的那管口紅是十足的贗品,估計是他跑到對面商店買來的。何雨恬把另一管口紅歸還給小張的那一瞬間,報社裡的一切聲響突然消失了,大家彷彿都能聽到小張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真他媽的愚蠢!我在心裡暗暗罵了一句。這句話不是罵小張、也不是罵何雨恬,是在罵我們的生活!人們在口口聲聲尋找浪漫、尋找歸宿、尋找精神家園的同時,已經把內心那一點點感受浪漫的激|情消耗殆盡了,不懂得感動,反而對值得感動的事近乎於麻木。
隨後的幾天裡,大家完全把小張當成了笑柄。小張惟一的同事大南瓜也站在了嘲弄他的一方,用鄙夷的口吻說,操,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真他媽的掉鏈子。
大南瓜說話非常粗俗,他來我們報社當保安前在菜市場賣過豬肉,什麼人都見過。由於腦袋挺大,頭上的大簷帽和腦袋明顯不匹配,所以我們給他起外號叫大南瓜。他姓姜,人挺社會的,對報社的女孩們很不以為然。當然了,他之所以抱著這種態度,和女孩們對他更不以為然有很大關係。
在一次聚會上,何雨恬添油加醋地把口紅事件當笑話講給朋友們聽。柳峰在喝啤酒,笑岔了氣,半天才緩過勁來。東子和我基本上沒咋樂,倒是被周明芳的話給逗樂了。她嘴裡一邊嚼著排骨一邊說:“下回你假裝金戒指丟了,看他還能不能找得到。”
趁著大家喝酒講笑話的空隙,我扭過頭問東子,你和她啥時候結婚啊?東子甩甩他莎士比亞式的長髮,反問道:“誰啊?我能和誰結婚啊?”
他的表情在說話的瞬間突然暗了下來,就如同他畫筆下人物肖像的暗赭色背景。東子是這個小城市裡比較有名氣的畫家,家境殷實,而且相貌英俊,整天跟個大情聖似的,喜歡在各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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