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3/4 頁)
打得翻了個跟頭,當我跑到他身邊,猛然發現他的手裡攥著一把短槍,看我走過去,他把槍口反轉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他眼睛直勾勾地望向我,目光裡充滿了疑惑與怨恨等複雜的情緒。
“快把槍放下!快點兒!”
邢立偉嘴角一咧,吃力地說:“李凱,原來是你!”
“別廢話了,快把槍放下!現在去醫院還來得及。”
“不用了,告訴我,剛才的槍是你開的嗎?”
“不是我……”
“我就知道不、不能是你,咳……”邢立偉在咳血,他快不行了。狙擊手射出的子彈從他的背部射入,從前胸穿出,傷口周圍的衣服一片血紅。
“你不會朝我開槍,因為我們以前是朋、朋友,你下不了手……”他氣喘吁吁地說。
洛兵、佟劍鋒和幾位幹警這時已經圍了上來,五六枝槍口對準了地上的邢立偉。我低聲對他說:“這趟活兒,是劉遠樵指使你乾的嗎?”
“你就別問啦,我……我認栽了,早就他媽的該死了。”說完話,他的手指扣動扳機,“嘭”地一聲,白色的腦漿和暗紅色的血水噴了一地。他的身體抽搐了幾下後,就不動了。
佟劍鋒彎下腰在邢立偉的鼻口邊試了試,關掉手槍保險,說道:他死了,挺痛快的,真是個亡命之徒。
那邊的洛兵蹲在地上嘔吐,她的樣子很嚇人,臉色慘白,額頭上的汗在朝陽下清晰可見。洛兵一看見腦漿就過敏,她在廣西灕江的鄉吧島就經歷過這一幕,過去的陰影促使她發生了強烈的生理反應。雙腿哆嗦,幾乎都站不起來了。
留下一位幹警看守現場,我們攙起洛兵往回走,貨車旁邊的現場還算整齊,除了駕駛室的毒犯外,其他的都被帶上了手銬。其中,有一個粗壯的男人不太老實,被老趙兜頭就是一拳,那個傢伙沒吭聲,還想掙扎。
“都老實點,蹲下,都蹲下來!”老趙用槍把狠狠砸在那個毒販的頭上,他撲通趴到了泥濘的地上。老趙隨手從他的後腰裡搜出一把短槍,好傢伙,竟然是正宗的禹麟造,槍身瓦藍,這種槍很久沒出現了,在民間的黑槍裡也算得上一等貨。
腿部負傷的幹警被抬上豐田大吉普,火速送往了黑河第三醫院,他的傷並不重,子彈從腿肚子穿過,沒傷及到腿骨,只是流了很多血。經過現場清點,共計抓捕案犯五人,消滅兩人,繳獲短槍三枝和兩把匕首。卡車裡的貨物令在場的幹警們很振奮,每桶二十升的麻黃素提純物,整整有十七桶,一次繳獲這樣大量的毒品原料在全省尚屬首次。
事後我才知道,洛兵是第一次對案犯開槍,她瞄著邢立偉的後背,一緊張,打在腿上了。看她臉色紅潤起來,我開她玩笑說:“你打槍挺準啊,換作我,肯定瞄不準。”
“別鬧了。誰不知道你是神槍手啊?”她的臉更紅了。
“我的槍法沒有那麼神,真的。在廣西灕江那次是蒙的。”我對她實話實說。
“你可別嚇我了,我可一直把你當救命恩人呢。”洛兵揮手打了我一拳,似笑非笑地說。
女人大概都有這個心理吧,你和她說真話,她偏不信;你和她說假話,她就信以為真。或許,女人們都太相信直覺了,以為感覺對的,永遠是對的。對自己太自信的女人,往往最容易犯一些常識性的錯誤,洛兵的個性過於率真,她喜歡用自己的眼睛看世界,卻缺乏理性的思考,在物慾橫流的當今社會里,她的眼睛裡帶著小女人眼中少有的單純。
這種單純,在我的眼裡是不可侵犯的。我沒話找話地問她:“你好一些了嗎?”
“什麼好一些了嗎?”
“我問你的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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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多了。你不要再提啊,我一想起來就噁心。”她捂住嘴巴,一轉身跑出了辦公室。
專案組的成員們從黑河回來,就投入了緊張的審訊工作。邢立偉的死對鍾向楠起到了極大的震懾作用,在審訊室裡,他把自己知道的都交待了,還痛哭流涕地談起遠在福建的老母親,需要他照顧等等。他想靠自首來減輕罪行,他的想法太幼稚了,這麼大的販毒數量,夠判他三次死刑了。據他的交待,一年來,宏達藥材貿易公司透過重複報批等不法手段,先後倒賣麻黃素、杜冷丁、海洛因等違禁品高達十七次,從黑河口岸進貨,主要銷往廣州、香港等地。實際上,劉遠樵控股的金瑞集團主要的資金來源大部分是販毒所得,他從事房地產開發和木材貿易僅僅是個幌子。在交待罪行的同時,鍾向楠還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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