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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除掉了。這幢房子與周圍的高樓大廈很不相稱,或者說與周圍的現代建築有種不可調和的矛盾,或許這更顯示了房子主人的個性和實力吧,舊房子不被拆掉一定有它不被拆掉的道理。
蘭桂坊畫廊的門敞開著。
沒有絲毫猶豫,洛兵搶先一步邁了進去。
“小姐,上午好。”
“先生,上午好。”兩位穿著深灰色套裝的女子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她們雙手併攏,深深地鞠了一個躬,臉上的笑容非常專業。在她們的引領下,洛兵和我進入了大廳。
大廳裡的參觀者寥寥無幾,牆壁上懸掛的畫作大部分是雙卷軸的國畫,旁邊的標籤卡做得相當精緻,標著作者名號和創作時間以及標價。畫廊的一層和二層是通透的,視覺上很開闊。最北面有一幅五六米長、三米多高的作品,上面畫著碩大的牡丹。這幅牡丹圖的價格不菲,居然標了一百二十五萬的價格,與作者的名頭十分不相符。大概畫廊的主人並不想真正賣掉它吧,牡丹圖的面積正好超過窗戶,把高大的窗戶整個兒蓋住了。除了軸頭,靠牆角還排列著一些帶畫框的小油畫、水粉畫以及木刻畫。
“本畫廊的藏品囊括古今中外大師的畫作,有齊白石、李可染等名家的墨寶,還收藏了國外一些畫派的名作複製品,如塞尚的《大浴女》、米勒的《晚鐘》,還有巴爾蒂斯的代表作《凱西的梳妝》等等,請各位先生女士鑑賞。”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在介紹畫廊的藏品,她柔媚的聲音抑揚頓挫,挺吸引人的。介紹完畢,她給每位客人派發了一個藏品樣本,指點著上面的畫品小樣說,有購買意向的客人可以直接和老闆聯絡。
我開啟樣本的扉頁,在畫廊文字簡介下面有個線條華麗的簽名,是個日本名字:田中美作。
我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鏽跡斑斑的半島鐵盒,難道這個畫廊的老闆與田中家族有什麼內在的關聯嗎?!我懷疑的目光和洛兵碰到了一起,她心領神會地點點頭,和我沿著旋轉樓梯來到畫廊的頂層。
與樓下相比,畫廊頂層的空間顯得過於狹小。整個樓層被分割成辦公區和會客室,木質的格子門與雪白的牆體渾然天成,完全是日本特色的裝飾。在房間中央擺放了一圈布藝沙發,角落裡的富貴竹蒼翠欲滴,一些陶瓷和水晶製品安放在錯落有致的古董架上,對映著或明或暗的光。
二樓的牆壁上掛著七八幅油畫作品,其中一幅巴爾蒂斯的早期作品吸引了我的視線。與其他畫作不同的是,這幅名為《凱西的梳妝》贗品幾乎可以亂真。
面對這幅油畫,我從內心感到一種巨大的悲哀和感慨。不知不覺中,我深深嘆了口氣。
“哎,你盯著裸體畫看起來沒完了?!”洛兵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低聲訓斥道。在她眼裡,我這個同伴欣賞繪畫的水平高不到哪兒去,老站在裸體畫像前不動地方,就是不懷好意,就是滿足偷窺心理。
“我沒老盯著她看,別瞎說。”洛兵的話令我十分氣惱,她的話雖然聲音不大,卻引來了三兩位遊人的側目,那種眼神裡藏著的輕蔑和訕笑足夠讓我惱羞成怒了。
“那你在看什麼?”洛兵有些得理不饒人。
“你看這個,是東子的簽名。”我指了指油畫的右下角,悄悄說道。那裡有一個很不起眼的簽名,是黑色油彩筆畫的符號,我可以毫不猶豫地斷定,那是東子的簽名。在我的記憶裡,他的簽名太獨特了,酷像一個蜷縮的黑蜘蛛。
“啊!”洛兵差點叫出聲來。她捂住嘴巴,伸長脖子去看油畫上的簽名,就像養雞場裡一隻因為好奇把頭探出柵欄定睛觀望的小母雞。
“你們老闆在嗎?”我回頭問畫廊小姐。
“先生,對不起,田中夫人回國了。”
“她什麼時候能回來?”我追問道。
“回程時間,我不是很清楚。真對不起。”畫廊小姐帶著歉意,微笑著說。
“如果先生您想購買畫品,可以和我們畫廊的經紀人丁天先生聯絡。這是他的名片。”
接過她手中的名片,我說了聲謝謝,和洛兵一前一後拐下樓梯,離開了蘭桂坊畫廊。在路上,洛兵鬆開我的胳膊,自言自語地嘀咕著:“喂,我看那個畫廊裡肯定有問題。你知道嗎?我中途去了洗手間。在洗手間的角落裡有一條很粗的動力電源線直通地下,承載這個樓的供電線路說不定有問題,再者說,他們用大功率的電源做什麼?這個問題很蹊蹺的。”
“嗯,你的發現很有價值,等回去和小佟商量一下,琢磨好下一步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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