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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大是誰?”
“這個我真不清楚,圈子裡的人就知道他的外號叫“喬四”,真人誰也沒看見過。”丁磊抬手抹抹鼻涕,眼睛直勾勾盯著老趙。看他的樣子,不像在撒謊。
“你是真不知道呢?還是裝糊塗?說吧,都說出來對你有好處。”
“真的不知道,我對天發誓。”犯人一聽老趙這麼說,頓時急了,舉起手指對著天棚一通比劃。
“你給我老實點兒!別張牙舞爪的。你對外星人發誓得了唄,欠收拾!”管教幹部呵斥道。管教說話真幽默,和外星人都聯絡上了。剛才我和老趙去辦公室找他,他的桌子上有本《飛碟探索》雜誌,我琢磨著,他平時對宇宙探索一定很感興趣。
老趙掐滅手裡的菸頭,繼續問:“那麼,你和同夥到和興小區偷東西,是誰派你去的?”
“沒誰派我去啊,我們不知道那房子出過人命。早知道的話,誰還敢去啊?屋子裡啥也沒有,只在陽臺上找到個破鐵盒子,我當時以為是個古董,後來怎麼看都不像,就隨手扔到垃圾箱裡了。”
“後來呢?”
“那還有後來啊,剛走出小區就被人抓住了。”丁磊說著居然苦笑了一下,接著話頭說:“那個抓我的老頭以前肯定練過武術,我還沒跑出100米呢,就被他按住了。不信你問黑子,他跑得比我還慢。”
管教幹部在一旁解釋說:黑子是他的同夥,被抓的時候掉到馬葫蘆裡了,摔成了重傷,在看守所的醫院呢,要不要去看看?
老趙說:行,一會兒去。
審訊丁磊沒用十五分鐘就結束了,老趙和我都覺得挺沒意思的。出了審訊室,管教幹部帶我們去了一樓的看守所醫院。那個倒黴的同案犯黑子在房間裡四仰八叉地躺著呢,他的大腿被吊在支架上,大半拉兒腦袋纏著紗布。老趙簡單問了幾句,黑子一問三不知。說老實話,這個犯罪嫌疑人純粹是個蠢賊,第一次盜竊就摔成這樣了。他到城裡的建築公司做小工剛兩個多月,因為包工頭欠錢跑了,他就琢磨著偷點錢回家。沒成想,他剛作案就被逮個正著,還摔了個半死。
老趙在身後捅捅我,悄悄說:他是個從犯,別問了,他啥也不知道。
出了監區,老趙和管教幹部在路上互相客氣了幾句,就拉著我上了汽車。上車後,老趙一反常態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讓我開車。看來,他真的太累了。他平時不給我開車的機會,嫌我技術差。我開車還沒到半年呢,剛會開車很上癮,還特別愛開,他就是不給機會。
扭動鑰匙門,我腳下一用力,吉普車“噌”的一傢伙竄出老遠,把老趙嚇得幾乎在車裡站起來了。
“你怎麼開的車?”他怒氣衝衝地喊道。
“呵呵,一使勁兒油門給多了。對不起,老趙。”我和他一再道歉。老趙發火的時候,千萬不能頂撞,他的炮仗脾氣,我可惹不起。老趙最近火氣很旺,這不能怪他。案子到了山重水複的地步,眼前的線索如一團爛麻,總也理不出個頭緒來,就是神仙也會心急如焚的,更不用說性情剛烈的老趙了。
俗話說,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正當我和老趙一籌莫展的時候,情況突然發生了根本性的轉機。
佟劍鋒打電話找到老趙,告訴他和我下午兩點去開會。老趙二話沒說,開車先趕到了市局。我是最後到會議室的,中午陪柳曉菲去商場買衣服,沒聽見手機響鈴,下午吃飯才看見小佟留的簡訊息。沒辦法,我只好先走了,把柳曉菲一個人扔在麥當勞餐廳。她看我匆匆忙忙要走,很不高興,但是臉上沒表露出來,還叮囑我說:工作要緊,別耽擱你的正事。說完,還衝我笑了笑,她的笑容很不自然,非常的不自然。
我趕到市局時,會議剛開始。張處長在交代案情,他首先介紹了在座的幾位同志,還著重介紹了一個新來的幹警。那個幹警是個女的,二十一二歲吧,原來在警校讀研究生,剛分到基層鍛鍊。她坐在船型桌的左前方,我只能看見她的側影,齊耳短髮,很乾練,叫的名字也很特別,洛兵,聽名字很像男孩子。忽然,我想起央視開心詞典的名牌主持人王小丫來,她的樣子和王小丫簡直太像了,整個兒是一個盜版。
我正胡思亂想呢,張處長已經切入正題了。
張處長示意佟劍鋒開啟投影儀,灰白的牆上出現了一幅模糊的畫面。張處長說:“大家請看,這把裁紙刀是犯罪嫌疑人丁學勤交代的兇器,昨天檢驗室的同志做了最終的檢測,發現上面的指紋有些異樣。大家知道,東子比丁學勤的個子要高,而東子脖子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