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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熱沒完沒了,黎雲心疼電話費掐斷,櫻桃小嘴一撅,說作文題太難。她問什麼內容。櫻桃說什麼內容都可以,只要是身邊發生的事; 寫得生動緊湊就行。她看見廚房牆上爬過一隻蟑螂,順口說:“寫它吧。” “多髒呀!” 女兒瞪大眼。 “多生動呀,誰家沒蟑螂?” “我不寫!” “噢——,可愛的小蟑螂。” 她摘下拖鞋拍過去。 “沒打著!” 有人敲門,她們倆面面相覷。這麼晚了不應該有人來訪,她壯著膽子問了聲誰。 “我,師母。”門外是陌生男人聲音。 “你是誰?” “我小白,段老師叫我來的。” “小白誰,我不認識。” 她更害怕了。 “別開。”櫻桃小聲說。 “老師說家裡的衣架壞了,叫我看看……” “什麼老師?” “就是思宏老師呀,您師母吧?是老師叫我來的。” 她開啟一道門縫,防盜門外站著個年輕人,第一印象就是:帥,身高再加十公分,相信公司模特隊那些男模哪個也比不上。來人介紹剛剛接到“老師”長途電話,黎雲聽明白,開啟門。白鮮直奔陽臺,登上梯子就幹。“你跟老段一個辦公室?”黎雲在底下遞工具,她從沒聽說丈夫有這樣一位徒弟。 “我是新來的。” “也是廣播專業畢業?” “不不,臨時工。”白鮮臉紅。“以後還請師母多關照。” “別這麼叫,叫我嫂子好了。” 晾衣架拆開,需要一把十字頭螺絲刀,白鮮的工具包裡沒有,黎雲讓稍等到閣樓去找。 她滿頭大汗扳倒工具箱,開啟油乎乎的鐵蓋,兩隻忙動的手驀地停住,映入眼簾的不是油吃麻花的工具,而是一袋鮮豔的衣服。她滿心狐疑; 忘記找工具,在確定自己不曾有這些衣飾後,想到那個一直不願意去想又不得不想的念頭。她把手裡的東西看過來又看過去,直到白鮮催促,才趕緊取了螺絲刀。 兩個人接著邊幹邊聊,黎雲早沒了心思。不住口地問臺裡女同志多嗎?“老師”平時跟哪些女同志來往較多?多大年紀?漂亮嗎?白鮮有一嘴沒一嘴的,冷不丁一低頭,下邊這張臉談不上兇狠,也夠得上陰冷了。忙說:“我剛到單位什麼都不清楚。” “有個姓張的,戴眼鏡,胖不輪敦?” “你是說章阿姨?” “差不多吧。什麼阿姨,就是狐狸精!” 白鮮一看黎雲恨不得能吃了誰; 沒再搭腔。 “她以前總纏著老段你不知道?”白鮮搖搖頭。“這女的可不是東西,生怕老段當官; 四處搗鬼。”白鮮手底下趕緊,修好了,幫助把衣裳晾上,提出告辭,黎雲欲意再留他坐坐,但他說天色太晚,執意回去。 送走白鮮,黎雲哄女兒上床睡覺,從閣樓取下那包衣物,鎖起寢室門。一件件女人衣物散發香水味攤到桌子上,她心跳隨之加快,緊張得喘不上氣來,拿放大鏡的手在抖。電話鈴響,嚇她一跳,接起來是段思宏,問衣架修好了沒有。她覺得腦袋就是一顆炸彈,一不留神就會爆炸,用近乎窒息的聲音告訴他修好了,謝謝。段思宏又在電話裡說了些什麼她根本沒往耳朵眼兒去,臉貼在放大鏡片上一寸一寸尋找,終於在繡花內褲上找到一根毛。“小兔崽子,看你還往哪兒跑!”她興奮得咬牙切齒。 “你說什麼?”電話裡問。 “沒什麼,自言自語呢。”經過反覆分析,她確認不是頭髮,也不是腋毛,肯定是蔭毛。 “是不是在看電視?” “對。” “什麼好節目讓你緊張成這樣?” “一個長期隱藏的慣犯被揪了出來。” “是嗎,哪個臺?” “就是湖濱南路六十五號三單元三零二室。”她說出他們家的門牌號。電話裡笑出聲,問她是不是心情好了。她說不但心情好了,而且看明白了。他大概是躺床上在打電話,慢悠悠地說這就對了,過日子應該有耐心,哪能遇到一點小事就動肝火,氣大容易傷身,對長壽沒好處。她嘴裡哼哈,找來尺子,量過每件衣物,按照人體比例進行測算,得出的結論是,此情婦身高一米七五至一米八之間,身材略腴,屬於健康型。憑藉多年設計服裝經驗,她相信這個結論不會有誤差; 腦海裡閃過段思宏身邊與此相仿的女人……書包 網 87book。com 想看書來
《輕輕的撫摸》第八章(3)
“喂,幹嘛呢,怎麼不說話了?” 電話裡問。 “你叫我說什麼?”她抱住雙肩,望著一堆衣服。 “隨便說點什麼,明天就要決賽了,很想聽聽你的聲音。” “是嗎,我沒有什麼多說的,祝取得好成績吧。” “謝謝夫人,有這句話墊底,我什麼樣的場面都能對付。” “可真是個好演員呀。” “你說什麼?” “我說你好自為之吧,再見!” 說完結束通話,拔掉電話插頭。 又是一個難熬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