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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沒電了處於關機狀態,而我因為專心寫部落格沒察覺。焦急的秦姐打不通我的電話,只好在汽車站附近的旅店招待所一家一家查問,折騰了近四十分鐘才找到我。我聽了後覺得特別過意不去,秦姐卻一點兒也沒怪我,她告訴我她的確很著急,因為我們已經約好,所以她無論如何也要把我找到。一種莫名的感動湧上心頭,我和她素昧平生,就算是和她的家人也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她竟然為了一個約定,如此誠懇認真。現在想來,我與秦姐的初次見面頗有點戲劇性,她給我留下了的第一印象也極為深刻:熱情、實在、幹練。她說話中氣十足,笑容溫暖且富有感染力,一看就是個實心眼兒的人。
我的運氣好,一路上盡遇到貴人相助。聯絡到秦姐的第二天,正好趕上俄羅斯民族鄉室韋舉辦首屆額爾古納河兩岸中俄百姓的聯歡活動。作為額爾古納電視臺的外宣主任,秦姐聯絡安排了內蒙古電視臺和呼倫貝爾電視臺的兩名記者一同前往。秦姐告訴我這個訊息時,已經專門為我留出了車上的座位。同行的王哥是省臺名牌欄目的製片人,還有一位是呼倫貝爾電視臺的年輕記者小楊。王哥告訴我,他在前幾天來呼倫貝爾採訪時認識了秦姐,被這位女同行扛著攝像機衝鋒陷陣的模樣所打動,又聽說室韋將舉辦活動,而秦姐正希望尋找渠道把她的家鄉宣傳出去,於是他決定留下來報道這條訊息。呼倫貝爾電視臺的小楊則長年與秦姐合作,來這裡出差往往連裝置和攝像師都不用帶,只要人來了就行,因為秦姐會扛著機器直接拍攝,並把素材剪輯好提供給上級的呼倫貝爾電視臺。
遇到同行,他們對我拍攝紀錄片的想法更容易理解,甚至對我能這麼自由自在地一個人走邊疆採訪有些羨慕。當然,他們也很清楚作為獨立製片人的困難,不太可能獲得所謂體制內的諸多支援。他們都願意讓我搭個便車,一起完成中俄邊境老百姓聯歡活動的拍攝,還給我安了個臨時身份:北京來的記者。就這樣,我意外獲得了一次好題材的拍攝機會,和這幾位同行一起坐上額爾古納電視臺安排的採訪車前往我原計劃的目的地——室韋俄羅斯族鄉。
走遍天涯都有朋友,這感覺真好!
在中俄聯歡會現場,我的小DV也不忘追蹤著秦姐的身影。她扛著攝像機的神情是那樣的專注,挺直的腰板,高挑的身材,短髮齊耳,真是帥氣十足,而那纖細的手指又顯露出了她的女性特質。要知道,她肩上的攝像機足足有二十斤吶。她不但要長時間手提肩扛,還要動腦筋選景、構圖,與被拍攝物件交流,調動現場氣氛,別說是一位女性,就是個壯實的男人也會累得夠嗆。更何況,採訪之餘她還要公關,與當地政府、主辦方聯絡,協調各項事務。工作時她始終熱情洋溢,神采飛揚,彷彿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可當她閒下來時,卻常常一個人抱著攝像機發呆。我想她應該是精疲力竭了。
為了不給秦姐添太多麻煩,我在當天入住酒店時對她說住宿費我自己來付。她立刻說:“你可別再提這事兒了,別讓接待方聽見,你就當是和我們一塊兒來宣傳採訪的。對方都是有接待安排的,反正你遠道而來不容易,秦姐能幫你的就一定幫你了,幫不了的我也不會瞎說。”不過,當接待方問我們有幾個人要幾間房時,秦姐還是顯得有些緊張。就是這樣一個有著一副熱心腸的人,在額爾古納電視臺獨當一面,連省臺的王哥也佩服不已:“術業有專攻,像秦姐這樣又懂攝像、又能寫、又能主持的全才在省級電視臺也難見到幾個啊。”
秦姐曾就讀於山西廣播電視專科學校,畢業時她本有機會留在省臺的,但為了信守婚約,選擇回到自己的家鄉工作,並如約結婚生子。一個縣級市的電視臺雖小,但遼闊的大草原有著拍不完的美麗風景和民俗風情。秦姐把走村串戶的拍攝任務稱作“下鄉”,十幾年來,她的鏡頭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純樸的鄉親。
後來,離開室韋前往海拉爾的途中經過額爾古納,我特意去探望了她。額爾古納電視臺是一幢老舊的白色磚房,連個像樣的門牌都沒有,走到跟前才看到幾個小牌子,寫著:呼倫貝爾電視臺額爾古納市記者站。
秦姐一個人在空空蕩蕩的樓上默默地編輯著在室韋採集的新聞。我看到她們用的後期剪輯裝置還是我十年前在央視工作時用過的模擬對編機,其他裝置更是落後十年不止。很多人也許會以為但凡在電視臺工作就意味著春風得意,殊不知比起大城市的電視臺,基層電視臺是怎樣在有限的條件下鍛造出了敬業、能幹,全能多才的電視媒體人。
秦姐對我專程來與她道別很是意外,我們的感情比剛見面時更深了一層。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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