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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唱著歌曲,這會兒哼唱的是葉倩文小姐唱得讓人風糜的《曾經心疼》。馬民抽口煙,瞥著她,“你非常熟悉愛情歌曲啊,”
他笑笑說,“你是不是常常到卡拉OK廳唱這些歌?”
彭曉笑笑,“一個星期總要去兩三次,老闆請。”
“那我改天請你去唱卡拉OK。你一哼歌,我就醉了。”
他的手擱在桌上,正玩著打火機,她打了他手一下。這在馬民看來是一種親密的表示,甚至是一種愛情的啟示。一個女人不喜歡這個男人,她會動手那麼輕輕打一下嗎?
馬民心裡很高興。他瞧著她,她瞧了他幾眼之後,又把含滿青輝的目光拋到窗外,嘴裡卻仍然在哼著《曾經心疼》那首歌。馬民抿口茶,把目光從她臉上移開,也拋到茶色玻璃的窗外,他望了眼天空,天空白白的,上面沒有一絲雲。他的眼前出現了他妻子的面孔,還有他母親那張蒼老的臉。這時一個服務小姐端著一盤菜緩緩走了過來,在他們兩人中間放下又走開了。
“開始吃吧,”馬民說,“我小時候,母親教育我說一熱三分鮮。”
她點點頭,拿起了筷子。她的手很白很纖細,指甲很長。這雙手是她的驕傲,她有三次向他舉起這雙手示意他仔細瞧瞧,說有的男人很讚美她這雙手。他沒有讚美,但他心裡也預設這雙手生得好,生得富貴。這雙手撕開了包裹著衛生筷子的塑膠紙,舉起了筷子。“你這雙手真的生得漂亮。”他第一次讚美她這雙手說,也是想討好她。
“謝謝,”她說,漫不經心點了下頭,似乎她已經猜到了他讚美她這雙手似的。接著,她夾了點菜,緩緩放進嘴裡嚼著。
在馬民看來,她這形容有點做作。一個女人怎麼可以做作起來啊,他這麼想。當然這個偏差沒有在他腦海裡儲存多久就被她臉上嬌美的笑容取代了。她一笑,一對小酒靨自然就無私地展示在馬民眼裡,“我覺得我們很有味的,”她笑後說。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馬民說,追望著她那對迅速消逝的酒靨。
吃過中飯,兩人走出美食宮,街上太陽很大,車輛也很多。馬民開啟車門,開啟空調。“我們到周小峰屋裡玩去,讓他對我們兩人一起吃上一‘公斤’好罷?”馬民這麼說,斜著目光瞅著彭曉。
彭曉回答說:“莫這樣招搖罷?”
“這應該沒什麼關係,周小峰是我最好的朋友,別人我不敢說,周小峰嘴很緊。”
彭曉抿了下嘴唇,“我們到那種沒有熟人去的地方坐坐好嗎?”
“你不把周小峰看成熟人就是。”馬民堅持道,開啟手機按了周小峰的傳呼機號碼。
“你不瞭解周小峰,周小峰這個人是從來不打探人家閒事的,這是他最好的優點。”
“手機很快響了,發出青蛙那種叫聲。馬民一手把握著方向盤,一手拿起了手機。
“周小峰你在哪裡?”
周小峰告訴他,他和鄧小姐在外面吃飯。馬民心裡一驚,這證明周小峰同鄧小姐之間會發生故事。周小峰還是有狠吧,鄧小姐長相併不難看,而且還只二十二歲。“在哪裡吃飯?”馬民說,“我和一個朋友想到你家裡去玩,歡迎不?”
周小峰當然說了歡迎,並說了他和鄧小姐吃飯的地址。馬民放下手機,對彭曉淡淡一笑,見彭曉臉上沒有笑容,就試探地說:“你不高興?”
“我好像沒說不高興。”彭曉這麼回答。
馬民心裡覺得愛情可以讓人變得遲遲疑疑的。他不再說話,吹著《把根留住》的口哨:“多少歲月茫然隨波逐流,他們在追尋什麼……”,面孔憂鬱(當然是故意做出這種表情)地開著車。周小峰和鄧小姐就在距他們公司不遠的一家個體餐館裡吃飯,還有一個小姐也和他們一起吃飯。周小峰那瘦駝的背對著門,鄧小姐的老鼠臉自然就朝著門,她先看見馬民,對周小峰一努嘴,笑了笑。
周小峰緩緩地迴轉頭,當然就看見了著一身土色且漂亮的彭曉。
“哎呀,彭小姐,好久沒看見你了埃”他一臉通紅地同彭曉打招呼說,這是酒精的色彩在他臉上飄揚。
彭曉一笑,不失禮貌地說:“周工,曉得舒服呀。”
“哪裡有你曉得舒服?”周小峰說,酒精把他的眼睛都燒紅了。
“坐羅。”
“不坐,你們吃飯。”馬民說,望了眼一張老鼠臉被周小峰視為純潔的鄧小姐和另一女人,“特意同你談點事,想到你家裡去談。”
“那你們先去我家,”周小峰從口袋裡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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