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1/4 頁)
楊陽曾有一個非常美麗的願望,當北京主辦奧運會的時候,他的英語已學有所成,那時候會有不計其數的外國人踏進北京這片熱土,楊陽在此刻就要挺身而出,作為一名導遊,除了帶領老外們遊故宮爬長城外,還要蹬著板兒車帶老外們深入到北京胡同裡的公共廁所。屆時,北京城寬闊的柏油馬路上將出現這樣的情景:楊陽光著被曬成古銅色的膀子,脖子上搭一條尚可隱約看出是白色的手巾板兒,汗水順著它不停地往下淌。楊陽蹬一輛擦得鋥亮的三輪板兒車,車頭掛兩個黃銅鈴鐺,它們隨車子的前行發出有節奏的清脆聲響,聲音飄蕩在北京的大街小巷。車上坐著一男一女兩個老外,男老外因為女老外不時將目光停留在楊陽繃緊的肌肉和上下起伏的臂部上而顯出一絲不快,他不時地指東指西,企圖把女老外的目光從楊陽身上轉移到道路兩旁古樸又不失現代典範的建築上。
楊陽帶著他們進了時剎海的某條衚衕,將車停在一座由青灰磚磊成並在上部開有多扇窗戶的小屋旁。楊陽跳下車,禮貌而友好地說:“Welcome to the toilet of Beijing(歡迎您來到北京的廁所)。”老外詫異地看著這間破陋的房子,它的左右外牆壁各掛有一個畫著小人兒的小鐵牌,從上面斑駁的影象可以分辨出,右邊那個穿裙子的畫的是女人(國外通常畫的是大胸脯的女人),左邊穿褲子的畫的是男人(國外往往畫的是叼菸斗的男人),小鐵牌的下面是分別用紅油漆書寫的兩個宋體大字:男、女。楊陽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把女老外引向右側的女廁所,帶著男老外進了左邊的男廁所。男老外還沒踏進廁所,就被迎面撲來的騷臭味燻得直皺眉頭,連忙用手堵住鼻子,喊道:“NO!NO!NO!”楊陽笑他沒見過世面,身先士卒地拉開文明釦,洋洋灑灑地開始放水。尿水射到浸滿一層黃色汙物的池子內,水花四濺,男老外只好來到大便池,待他低下頭時,眼中充滿他人留下的穢物,他沒有想到,在北京的廁所里居然能夠看到他人拉出的屎是何模樣。下面的穢物已經變黑,只有上面的一些還保持著黑、紅、黃相間的本色,五顏六色的衛生紙夾雜其間。男老外看過這些東西后有些目眩,楊陽趕緊扶住他,說:“千萬別在這裡踏空,一失足會釀成千古恨的。”
男老外背對楊陽擺了擺了手,楊陽鬆開他。男老外便畢後,忽聽隔壁傳來嘩嘩水聲,他琢磨了片刻後會意地開懷大笑起來。那邊傳來女老外的聲音:“Are you ok?”男老外衝那邊喊道:“fine,thank you,and you?”,那邊又微弱地傳來:“I‘m fine too”的聲音。
楊陽為了這個夢想的早日實現,義無返顧地匯入學英語的浪潮中。他從家裡拿來一盞應急燈,以便可以通宵達旦地學習英語。我夜裡第一次醒來時,見楊陽的應急燈果然亮著,點點餘光洩露在我的床鋪,我暗暗佩服楊陽說到做到。當我第二次起夜醒來時,楊陽的應急燈依然亮著,但上面卻傳來鼾聲。我抬頭一看,楊陽已將書扣在胸口,睡得宛如死豬一般。我幫他關掉應急燈,他翻身吧唧了一下嘴說:“謝謝!”我明白了他白天信誓旦旦說要學個通宵的意思——他不通宵,只讓燈通宵。
40。開春了
天氣越來越暖和,柳樹的枝條已經抽出嫩芽,春風吹過,柳條隨風搖擺。一些不知名的鳥類棲息在校園的樹上嘰嘰喳喳地叫著。我隱約感覺到體內湧動著一股莫大能量,正在伺機噴發。
每天中午,我和周舟吃過飯後便會獨自一人去教室坐一會兒。空蕩蕩的教室內只我一人,正午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灑在我的身上和臉上,渾身暖洋洋。有時,我會閉上眼睛,趴在桌上睡一會兒覺;有時,我會抄下午要交的作業;還有時,我會帶上耳機,聽一會兒音樂;更有時,我什麼事情也不做,只求享受一會兒寧靜,呆呆地坐在那裡。
自從和周舟好了以後,我不再擁有單戀青年的苦悶,但還會時常感到孤獨,在很多時候,我想遠離人群,離開喧囂的城市,去一個遙遠又蒼涼的地方。
41。二十二歲
我的二十二歲生日這天,我和周舟還有我們的同學在校外的一家飯館慶祝。席間,不斷有人與我碰杯,祝賀我生日快樂。在“生日快樂”的歌聲中,楊陽端上來一個生日蛋糕,22根鮮豔的蠟燭插在雪白的奶油上,閃動出燦爛的光芒,不知它們能否照亮我22歲以後的路程。
我的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悲哀,屬於我的22個春秋一會兒就要隨著蠟燭的熄滅而悄然流逝,回首這二十二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