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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瞻前顧後畏首畏尾處處為自己打算的統帥,大清國需要的是叫他咬誰就咬誰的忠犬!
“阿虎?”唐景崧想起了劉永福養的那條會殺人的大黑狗,就忠誠和聽話而論,阿虎比劉永福強;不過唐景崧想不明白的是,一個沒有念過書的人,為什麼會對生存狀態有如此多的想法……
“畫虎難,謀人更難啊!”唐景崧用腳掌在虎頭上重重搓了一記,朝劉永福灑然拱手道:“山西防務,全賴大帥,希望大帥不會對今日所做的決斷而後悔。”
“吱嘎!”唐景崧甩開院門,在劉成良等人的注目下揚長而去。
劉永福怔怔的站在院中,低頭看了眼被踩得一片模糊的“虎”字,像是明白了些什麼,嘆了口氣,用刀鞘輕輕一勾,又一拉,便將“虎”字補齊。
畫虎,其實不難,心中有虎,其虎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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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疾風勁草 山西城暗流湧動(1)
黃守忠偷偷瞧了唐景崧一眼,這位氣宇軒昂的中年文士正遠眺江上,全身上下無不透出一種令人油然折服的儒雅瀟灑之氣。唐景崧代表的可是大清朝廷啊,如果黑旗軍在山西一戰中全軍覆沒,自己的出路,是否就在他身上呢?想到這兒,黃守忠當即退開半步,肅然拱手道:“守忠定然力諫大帥死守山西,若不然,守忠願提本部人馬與城偕亡!”
轉眼入秋,丹鳳之戰已經過去三個月,在這段時間裡,黑旗軍與黃佐炎所部越軍及奉命前來山西佈防地滇軍一同修築工事備戰,唐景崧也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一如既往的奔走於援越清軍、越南地方和山西之間,共計為黑旗軍爭取到了雲南助餉一萬兩、廣西笨槍五百枝,同時透過方有財的關係從香港購得洋槍四百枝。兵員方面,除了唐景崧從滇軍處爭取到了三營援兵一千人外,劉永福也將從兩廣招募來的新兵一千人編為七星四營,交劉榮■管帶。然而黑旗軍的處境並沒有得到多大改善,法軍新任東京遠征總司令孤拔也在不斷從南部各地調集援兵,手中所掌握的兵力已近萬人,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丹鳳之戰結束不久,山西城中來了一位身份神秘的越南商人。這位越南商人以極低的價格賣給黑旗軍一百枝洋槍和彈藥數車,唯一的要求只是見劉永福一面。劉永福與李德才商量之後覺得此人可能成為黑旗軍補充軍火的重要來源,遂答應一見。
會面的地點仍舊在劉永福的臥房,除了阿虎夫婦,劉永福撤去了所有的親兵護衛。
“劉大帥,這可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啊!”來者一身黑衣,昏暗的光線下根本看不清他的樣貌。劉永福在臥榻上挪了挪身子,將旱菸點著,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槍彈我已收下,請問先生何人?”劉永福開門見山的問道。
那人從容落座,打量了黑暗中的劉永福一番,道:“話說回來,你我早已打過交道。”
劉永福心頭一震,腦海中迅速閃過一個人的名字,卻只吐了個菸圈,什麼都沒說。
那人微微一笑,道:“在下吳源成。”
“果然是他。”劉永福心頭一陣冷笑,此人三番四次要殺自己,卻敢單槍匹馬隻身相見,倒也有些膽子。劉永福淡淡道:“吳老闆的銀子,我劉永福可是拿了不少!”
吳源成“呵呵呵”的笑起來:“大帥您太見外了,那些銀子,就當是吳某人為大帥壓驚的一點心意好了;只要大帥願意,吳某的銀子還不是大帥的銀子……”
“嘿嘿,看來吳老闆是準備掉轉槍頭幫我劉永福打法國人了?”
吳源成摘下帽子,向劉永福報以一個燦爛的笑容,道:“大帥真會說笑,吳某的母親是法國人,吳某又豈會背叛自己的民族去替外人辦事呢?”
“啪!”劉永福一掌擊在榻前的書案上,霍然起身,手中十三響直挺挺的點著吳源成的腦門,厲聲道:“你也知道忠孝廉恥?敢來我這兒做說客,就不怕一槍崩了你?!”
“哈哈哈哈!”吳源成大笑起來,“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大帥你不會殺我。”
“哦?”劉永福將槍口往上一挑,“我可以把你扣下,看法國人給不給你贖身!”
“我吳源成不過是法國人的一條狗,大帥你也不過是大清國的一條狗,法國人不會在意我的生死,大清國也只會拿黑旗軍來當炮灰——這一點,大帥應該比我更清楚。”
吳源成的一席話在劉永福心裡激起了滔天巨浪,握槍的手緩緩垂下。
吳源成見劉永福動容,起身走上幾步,在劉永福耳邊低聲道:“吳某來此並非遊說大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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