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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又是一陣密集的炮火,塵土、斷竹、碎石,亂七八糟的東西在戰壕裡的右營戰士頭頂砸落,卻沒有給韓再勳和他計程車兵們造成半點傷亡。灰頭土臉的韓再勳從戰壕裡探出腦袋,朝法軍陣地大笑起來:“他孃的,也讓法國人瞧瞧咱們挖溝的本事!”
面對堅固的陣地,法軍遭到了右營戰士的頑強阻擊,不得不停止前進就地佈防。
七星四營管帶劉榮■不知什麼時候也來到戰壕裡,貓著身子竄到韓再勳身邊,道:“老韓,法國人退了,讓四營的兄弟們上去練練吧!”
“他孃的,這擺明了是引咱們出戰的圈套,讓四營的兄弟再忍忍,只要大帥一聲令下,兄弟我陪你一起殺!”韓再勳比他的前任楊著恩冷靜了許多,沒有同意劉榮■出擊的提議。
劉榮■想了想,也覺得是這麼回事,當即道:“行,四營的兄弟們就在你屁股後面,老韓你撐不住了就放個屁,老子立馬朝法國人腦袋上撒尿!”
韓再勳大笑著朝劉榮■肩膀上砸了一拳,道:“回吧,老子就這麼跟法國人耗著!”
“大帥,法軍在河堤受阻,右營及七星四營未退一步!”劉奇謙帶來了最新的戰報。
劉永福雙手撐在地圖上,全然無視那道指向河堤的紅線,卻把目光投向了城東外的那片開闊地——東門大道地勢開闊利於大軍展開,那兒才是理想的決戰地點啊!劉永福眉頭緊鎖,自己能看到這一點,孤拔也一定看得到,如果攻擊河堤的兵艦和陸戰隊只是幌子,那麼當戰鬥陷入僵局、黑旗軍的兵力被牽制在北門的時候,理應是埋伏在東邊的法軍步兵主力向東門發起總攻的最佳時刻,但現在東門全無動靜,孤拔到底在等什麼?
第9章 疾風勁草 山西城暗流湧動(5)
劉永福直起身子,沿著地圖緩緩踱步,既然孤拔能派吳源成前來遊說自己(劉永福並不知道吳源成實際聽命於何羅芒),那說明孤拔在戰前一定對山西一帶的地形及黑旗軍的情況有過詳細的調查,自然也該知道固守河堤空出東門外就是為了引法軍在東門外決戰——不論是清軍還是黑旗軍,他們並不懼怕法國步兵,卻對法軍兵艦十分忌憚。
“虛則實之?”劉永福眼中一亮,猛轉身,又把目光投向河堤,終於明白了孤拔的企圖!
船舷旁,一身戎裝的孤拔神情傲慢的拿著望遠鏡眺望前方的河堤防線。身為一名海軍將領,孤拔更喜歡站在兵艦上指揮戰鬥,當鋼鐵的龐然大物緩緩開動,他就會有一種將世界踏在腳下的感覺。孤拔傲慢,卻從不輕視對手,為了這次大規模的攻擊行動,他和他的參謀軍官們足足研究準備了三個月,甚至是劉永福的生活習慣。
“就讓黑旗軍以為我們會把東門作為攻擊的主戰場吧!”孤拔微笑著,嘴角那兩撇漂亮的金色鬍鬚微微上翹,整齊的軍裝一塵不染,全身上下散發出一個成熟軍人特有的魅力;如果他以現在的姿態出現在巴黎的社交圈中,定會成為無數貴婦和小姐矚目的焦點。
掩體內,劉永福神情肅然的站在地圖前,一邊暗罵孤拔狡猾,一邊盤算著如何應對。幾位幕僚靜靜地站在一旁,這麼多年了,劉永福的神情越是沉靜,接下來的戰鬥就越是慘烈。
不久,劉永福突然道:“奇謙,立刻傳令前營、左營、武煒副營準備,命黃守忠、吳鳳典、朱冰清三位管帶……”劉永福像是覺得哪裡不妥,停頓片刻,用手在腦門上猛敲一記,道,“不,讓黃守忠親自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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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軍的艦炮仍在有條不紊的朝右營駐守的河堤陣地轟擊,小心謹慎的孤拔沒有貿然下達強攻的命令,黑旗軍各營也嚴守軍令決不主動出擊,戰爭從一開始就進入一種罕見的拉鋸態勢中。然而這種僵持的局面很快就因劉永福識破孤拔的用意而被打破。
掩體下,劉永福十分詳細地向黃守忠解釋著自己的突擊計劃,此刻的劉永福全然忘卻了兩人之間的隔閡,在他看來,只有黃守忠才能最快最好的執行自己的意圖,他也相信曾經一同出生入死十幾年的黃守忠能夠全力出戰而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聽完劉永福的講述,黃守忠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神色凝重道:“只留武煒正營在東門太冒險了,萬一另一路法軍從東門發起進攻,我怕連美撐不住。”
“連美撐不住,我親自帶兵去東門!”劉永福大手一揮,決然道,“孤拔料定我們會在東門外佈下重兵等他來攻,就故意炮轟河堤讓我們以為他的兵艦隻是幌子,好使東門各營不敢輕舉妄動;我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