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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的電報。”侍從匆匆趕來,將一封電報交到沁衝手中。
沁衝一手提著餐刀,一手接過電報,很快看完,向三人報以一個漂亮的笑容,道:“尊敬的先生們,偉大的時刻來到了!內閣已經調集了包括三個正規軍步兵營、四個土著步兵連在內的超過2000名士兵前來增援遠東。任命——”
“啪!”三人放下酒杯,齊齊立正。
“任命波滑將軍為東京地區最高指揮官,可以調動一切交趾###所屬部隊及充足的槍炮彈藥前往河內增援;任命孤拔將軍為東京灣海軍司令,加強對遠東海軍的指揮,從海上對中國政府以壓力;任命何羅芒大人為東京特派員,負責東京地區的一切行政事務,並協助二位將軍集中力量消滅越南的抵抗力量和我們最大的敵人——黑旗軍!”
“啪!”三位新晉大員用一個法國式的漂亮軍禮回應了對他們的委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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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城的一間小屋裡,談話還在繼續。
唐景崧道:“其二,便是法國以此為藉口,向越南發動全面戰爭!”
第7章 未雨綢繆 紅河畔烽煙再起(2)
劉永福倒吸一口涼氣,顯然沒想到一場勝利竟會帶來如此嚴重的後果。
唐景崧道:“法國人侵吞北圻之心由來已久,不論是越南朝廷的一心求和,還是黑旗軍決死一戰,都不能改變法國繼續向河內增兵的計劃。心高氣傲的法國政府肯定不能忍受在紙橋的第二次失利,法國軍方也可能借此施加壓力,迫使內閣向越南宣戰。”
劉永福嘆了口氣道:“越南不堪一戰,黑旗軍進退兩難啊!”
唐景崧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方為英雄本色!黑旗軍背靠大山,決非孤軍作戰!”
劉永福嘴角一動,欲言又止——從黑旗軍建立起,不論身處何種艱難險境,劉永福都是靠自己的力量立足,對於清軍,他從來不抱太大希望。
唐景崧豈不知劉永福的心思,又道:“黑旗軍抗法,不是為了越南,而是為了大清;法國人侵略越南,真正想染指的,也是大清!紙橋一戰若能迫使法國全面開戰,對黑旗軍、對淵亭你,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越南不存,黑旗軍何以立足?”劉永福問道。
“回國!”唐景崧斬釘截鐵道,“一旦全面開戰,即便有黑旗軍與援越清軍相助,越南覆亡也是早晚之事;越南覆亡,法國人勢必趁勝侵擾大清兩廣邊境,朝廷便不得不興師應戰。黑旗軍抗法十年,熟悉法軍戰法,朝廷不會視而不見,兩廣督撫亦會仰黑旗軍之力與清軍聯兵作戰,到那時,唐某再從中斡旋,黑旗軍歸國一事自可水到渠成。”
劉永福望著唐景崧,這個年紀比自己小了四歲的中年男子對大勢的言判每每都是那麼準確,可對於黑旗軍的命運,劉永福卻有著不同的想法:越南朝廷對黑旗軍“戰則用之,不戰棄之”的態度讓劉永福十分心涼,好像把他當成了地主家的一條狗,強盜來的時候讓你去守門、去送死,一旦強盜走了,就連一根骨頭都捨不得給你。劉永福喜歡狗,狗忠義、勇敢、執著、忍耐,可劉永福並不甘心做一條任人使喚的狗,他更喜歡在保勝時那種佔山為王自由自在號令一方的感覺,也只有在保勝時,他才真正覺得是為自己而活。
人活著為了什麼?沒有念過書的劉永福經常這樣問自己。錢財?女人?地位?當官?這些對劉永福來說都不重要,出身窮苦的他最痛恨的便是那些只知盤剝別人和甘心被盤剝之人;顛沛流離近二十年,黑旗軍與清軍、流匪、法軍都打過,如果沒有唐景崧,劉永福很清楚自己為的就是讓麾下三千將士和他們的家眷活下去。唐景崧來了,既幫自己渡過難關,又給帶來了一些別的東西——我劉永福跟法國人打也是為了大清,為了國家!
大清,國家?多麼虛無縹緲,多麼遙不可及!大清國四萬萬人,勁旅數十萬,竟要靠區區三千黑旗軍來守南大門,是我劉永福本領大,還是你們太無能?
大清?劉永福對這兩個字從來沒有好感:少年時被逼無奈參加起義軍就是因為你大清不給人活路,到現在黑旗軍與法軍苦戰,數千清軍近在咫尺卻無動於衷,你大清對我劉永福的態度難道不是“戰則用之,不戰棄之”嗎?你大清難道不是拿我劉永福當一條狗來使喚嗎?回國,沒了地盤的三千黑旗軍豈不成了任人宰割的一頭羊?
劉永福沒念過書,可這並不意味著他沒有想法、沒有見識,他所做出的所有決斷都有一個最起碼的前提——為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