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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別的辦法弄些槍彈來?”劉永福很是無奈,如果方有財在,事情或許還有轉機。
韓再生使勁搖了搖頭,道:“沒有彈藥,大帥想要堅守,就得拿人命去換。”
“人命?”劉永福苦笑,真到了生死存亡關頭,越軍會為黑旗軍拼命嗎,滇軍會陪黑旗軍死戰到底嗎?如果在山西把黑旗軍的家底全賠光了,他大清國還會理會自己嗎?
劉永福陷入沉思,韓再生抽身告退,他所能做的就是合理分配現有物資,並把真實情況通報給主帥,至於如何應對難題解決問題,就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幕僚力所能及的了。
月當空,黑暗中的劉永福感到了無比的孤獨。在保勝時,一切都是那麼簡單——讓黑旗軍立足,讓法國人滾蛋,可到了山西,黑旗軍的存亡立場便牽扯到了多方利益,越南、大清,忠臣、自立,是戰、是退,軍心、補給,所有問題都堆積在一起,沉甸甸的壓在了他那本就有些佝僂的背脊上。
劉永福走到屋外,瞧了眼手中的長刀,突然有了殺人的衝動。阿虎一家子就睡在不遠處,兩口子和孩子們全擠在一起,黑乎乎的一大團。
“哧啷!”長刀出鞘,刀鋒向天。沒有銳利的鋒芒,沒有耀眼的光澤,黑乎乎的長刀在夜色中是如此猙獰冷酷。劉永福解開外衣,叉開馬步,刀在手,神如注,血氣翻騰——這把曾經飽飲敵人鮮血的長刀,也開始蠢蠢欲動。
“呼!”刀鋒破風而起,在身前劃出一道長長的半圈,猛插向地!
勁貫處,入地二尺,徒留小半鋒刃。
“起!”劉永福悶喝一聲,以雙手握刀,手腕翻轉,刀刃向前狠狠甩出!
“砰!”無數泥土碎塊從天而降,驚醒了阿虎。做了父親的阿虎更顯深沉——抬起頭,慢慢踱到劉永福身前,探出前爪,只是在地上那道被刀鋒劃出的深槽上踩了幾下。
“人活著為了什麼?”刀在手,犬在旁,不動如山,氣貫丹田,擺出戰鬥姿態的劉永福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來。
像阿虎一樣為了全家活下去?當年我劉永福也是為了活下去才帶著兄弟們反出越南,走到今天,我劉永福不能光為自己活著,還得為數千名黑旗軍將士打算。劉永福看了那一窩小狗一眼,突然想到,是不是隻有離開了阿虎兩口子,它們才會真正長大?
“唰!”劉永福一刀揮出,帶起氣浪千層。只要黑旗軍在山西前線一天,那些狗屁援越清軍就不會再往前一步;唐景崧說得對,黑旗軍只不過是這場戰爭中的一個緩衝,只有撤去這個緩衝,法國人的槍炮才能真正打到大清國身上,大清國才可能被徹底捲進來!
“唰!”劉永福再出一刀,風聲沙沙。我黑旗軍將士決不會為了大清國這種“想打又不願明打,既想開戰又怕打不過”的娘們兒立場去送死;想拿我劉永福當炮灰,也得問問我手裡的這把刀!
。。
第10章 兵行險著 戰山西雄風獵獵(5)
“唰!”第三刀下,劉永福已然有了決斷。
長笑聲中,院中又多了一個大大的“虎”字。
☆ ☆ ☆ ☆ ☆ ☆ ☆ ☆
黎明,隆隆的炮聲炸響在山西城上空。一宿未眠的劉永福猛地從椅子上竄起來——法國人攻城了!劉永福有個習慣,白天睡覺晚上精神,所以黑旗軍跟著他一個個也都成了夜貓子。
炮聲中,掩體下的指揮所忙碌起來,劉奇勳、劉奇謙兩人將傳令兵們帶來的各營戰報一個接一個匯總整理集中給劉永福,同時把劉永福的命令一個接一個的發還給各營。法軍主攻的方向仍是北門,在艦炮的掩護下,大隊法國步兵從大堤撲向右營和七星四營的陣地。
兩天前丟了大堤的劉榮■和韓再勳從劉永福處得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死守北門”,也就是說只要能擋住法國人的狂攻,死多少人,用什麼辦法都不在乎。這一次,素來沉穩的韓再勳首先跑到了劉榮■處,開門見山道:“法國人的火力太猛,死守不是辦法,大帥沒說怎麼打,我想把右營拉出去,抄法國人的屁股!”
劉榮■想了想,七星四營成軍不久,正面死守尚能堅持,論野戰卻是遠遠不如右營;右營人數雖少,可都是跟著楊著恩出生入死過的老兵,戰場經驗極為豐富,正善於偷襲野戰,當即道:“好,我帶四營弟兄給你拖住法國人,你從後頭打,打不過就跑,別他娘逞強!”
韓再勳“哈哈”一笑,在他胸口砸了一拳道:“打退法國人,我請你喝酒!”
右營出擊了!二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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