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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山雨欲來 謀河內眾說紛紜(4)
阮文祥道:“老夫自當將督統大人的話一字不差的轉呈朝廷。老夫這兒還有一道密旨,還請督統大人儘快去辦,也好為朝廷分憂。”說罷,將一卷文書交到了黃佐炎手中。
“責令清軍不可插手越法事務,申斥其暗中助劉之舉……”黃佐炎覽罷,將密旨狠狠的往案上一丟:讓一向主張抗法、與黑旗軍及清朝官員多有往來的自己去責令、申斥清軍,看來朝廷裡的那群老朽打仗不行,玩人的手段卻是一點不差!
阮文祥“嘿嘿”一笑,拱手道:“老夫謹祝督統大人馬到成功,早日回朝覆命哦……”
“老匹夫,老不死,牆頭草,賣國賊!”阮文祥走後,黃佐炎發瘋一樣將屋裡的東西一件件砸得粉碎,憤怒、無奈、羞恥,天下間竟有如此窩囊的朝廷!
“夫君……”輕喚下,一雙手從身後緩緩環上黃佐炎的腰身。
黃佐炎閉上眼睛,一把握住妻子溫軟的雙手,喘氣道:“你怎麼來了?”
“夫君不是說過,世事總難遂人意,但求問心無愧。夫君一心為國,其間難處,劉提督和大清國不會看不到,事已至此,強求無用,動氣傷身……”
“秀珠!”黃佐炎轉過身,一把將妻子摟在懷裡,長淚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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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駐紮在北寧的援越清軍提督黃桂蘭同時收到了兩封秘函,一封從河內來,言及法軍頭子李維業準備放棄河內,以顯示法國與越南議和的誠意;一封從山西來,卻是黑旗軍統領劉永福懇請清軍與黑旗軍聯手,趁法國人立足未穩之機一舉奪回河內。
黃桂蘭將兩封秘函往桌上一扔,又開始犯難:現在的越南就像被強盜打了劫還要把女兒送去當壓寨夫人一樣,一碰上法國人拿搶來的河內做聘禮,他們就真以為能和平相處了。如此軟弱的一個國家,還值得大清國去援助嗎?若是任其自生自滅,到頭來戰火還是會燒到大清境內。面對劉永福的相邀,是出兵助陣,還是坐守觀望?作為一名軍人,黃桂蘭很願意與一位有著傳奇經歷的猛將並肩作戰,可作為大清國援越大軍的統帥,他就不得不考慮到朝廷對整個事態變化的態度。
“做人難,做軍人更難啊!”黃桂蘭長嘆一聲。面對挑釁,非但不能立刻反擊,還要層層上報坐視戰機延誤;更難堪的是,苦主與強盜成了親,卻將自己這個捕頭丟在一邊。
黃桂蘭提起筆,分別寫了兩封信:一封給廣西巡撫倪文蔚,直言一旦越法議和,援越清軍將以何種名義逗留其境;一封給劉永福,命其“靜觀其變,不可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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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觀其變,不可多事!”黃守忠狠狠扯下頭巾,露出那顆碩大的光頭,一把將黃桂蘭的回信撕個粉碎,怒道,“早聽說這廝是個只知道玩女人不會打仗的傢伙,肉在砧板上都不敢下刀,真他孃的不是男人,大清國怎麼會派這麼個草包來越南!”
“將在外,諸多掣肘,實為不易也!”劉奇勳在一旁道。
“放屁!該打不打,他不打,咱們打,也讓清軍瞧瞧黑旗軍的厲害!”楊著恩跳了起來,雙手按在腰間,恨不得現在就拔出雙槍去跟法國人大幹一場。
“我軍沒有大炮,無法強攻河內城;如果能讓法國人出城,半道截擊未嘗不可。”劉成良道出了黑旗軍的致命弱點——缺乏攻堅能力,同時也暗示黑旗軍完全可以採取偷襲的辦法……
“好計,神不知鬼不覺的幹上一場!”黃守忠第一個贊同。
“法國人破河內,一舉掌握時局主動;我軍奇襲之,正可扭轉局面。”劉奇謙不溫不火道,竟然站在了將軍們一邊。楊著恩不可思議的望著他,嘴張得老大。吳鳳典望向劉永福,這一次不用他表態了,難得眾人意見一致,只等大帥拍板。
劉永福把腿架在阿虎屁股上,眯著眼一口一口的抽著,像是全然沒有聽見眾人的議論。
“大帥!”吳鳳典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他一聲。
劉永福半睜開一隻眼,淡淡道:“傳令各營嚴守本界,擅自出戰者——斬!都去歇著吧!”
“大帥!”楊著恩還想再說,卻被黃守忠一把拉走。
韓再生走在最後,回頭望了劉永福一眼,嘴角泛起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掌管錢糧軍械的他最清楚黑旗軍目下的狀況——不但沒有攻城需要的大炮,就連野戰小炮都只有區區數門;士兵們使用的大部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