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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政變成功以後,慈禧竟然在幾日之內連封恭王幾項要職,其恩澤上被母親,下及子女。一時叔嫂之間互信之誠,報恩之厚,於歷代鮮見。不想,短短三年裡,所有恩賞,一日之內,蕩然無存。不由得讓人慨嘆世態的炎涼!或許,這並不僅僅是人情的冷漠,而是權力的角逐與###的慘烈已到了泯滅人性的境地。
三
詔書釋出後,“朝野駭愕”,如此巨大的政治風暴,朝野上下猝不及防,許多滿漢大員不知所措;慈禧僅憑蔡壽祺一道捕風捉影、“難以懸揣”的奏摺,便給奕訢定下罪狀,並開去所有職務的做法,人們很不理解。一時間反應之強烈,出乎慈禧意料,她面臨極大的壓力和挑戰。
第八講 壓制奕訢(4)
1�詔書釋出後,不論宗室親貴,還是部院大臣,外省督撫,都對慈禧的做法表示反對一時間,滿朝文武上自親王、大學士、軍機大臣,下至科道言官,大家眾口一詞,要求恭親王復職。
更令慈禧沒有想到的是道光帝的第五子惇親王上書為奕訢辯白。他說:“有關於恭親王的事情,實屬曖昧,僅僅以語言和行為上的小過錯,就驟然予以嚴懲,無以昭示天下。”並一語中的地指出:“恭親王自做議政王以來,辦理事物,沒有聽說有什麼大的劣跡,惟有皇太后召對時,在言語詞氣之間,有一些不恭,這也不是臣民所共見共聞的;而所參劾的內容又沒有真憑實據,若一味堅持罷斥奕訢,恐怕傳聞中外,議論紛紛。”
惇親王是“奕”字輩中最年長的親王,而且性格直率敢言,如今他出面籲請,慈禧自然不能不考慮。次日,早朝中發生的一件事情頗能說明此時慈禧內心的矛盾和所承受的壓力。
接到惇親王奏疏後的早朝,慈禧分別召見了倭仁和周祖培等八位大臣,明確表示對奕訢的處分不能更改;召見文祥等軍機大臣時卻說,你們共同上疏請求重新任用奕訢,照辦就是了。
於是倭仁等與文祥等共同召開六部九卿等參加的會議,可當文祥傳達了太后旨意後,倭仁堅決反對,說這不是太后的旨意,雙方各持己見,爭論不休。於是,大家只好讓鍾郡王(奕訢的八弟)出來作證,因為這天早晨是鍾郡王以押班者的身份分別帶領他們去召見的,也只有他才聽到了慈禧的兩次懿旨。但是鍾郡王卻語出驚人:“固皆聞之。”也就是這兩方面轉述的太后懿旨都是慈禧說的,他完全聽到了。這是怎麼回事?大家面面相覷,無所適從。
慈禧向來以機變、狡黠著稱,聽政三年,一直以明斷與果決為朝臣所傾服,然而此時她卻一個早朝兩種態度,如此的猶豫不決,難怪朝臣“相顧失色”了。
2�蔡壽祺所言為不實之詞
經審訊,蔡壽祺所言總理各國事物衙門的薛煥與陝西巡撫劉蓉均是賄賂奕訢而得此任,系屬風聞,反倒是劉蓉戳穿了蔡壽祺在四川招搖撞騙、慘遭驅逐的事實。獲悉真相以後,朝野譁然,大清帝國二百多年中,還沒有一個人敢用“莫須有”的罪名參劾一個親王,而這個親王是皇帝的嫡親叔父,是為小皇帝的母親一手完成垂簾聽政事業的功臣,更是軍機處的領班大臣。然而正是依據了這些不實之詞,他竟然被革去一切職務。慈禧感覺到了沉重的輿論壓力。
在這種情況下,慈禧被迫做出妥協,當然,她認為打擊、羞辱恭親王的初衷已經達到,便在四月十四日召見了奕訢,恭親王當時伏地痛哭,其實他多半是百感交集——原來他確實沒把這個嫂子放在眼裡,而且自己功高蓋世,命運竟然像羽毛一樣頃刻間被折轉翻覆,他深感猝不及防!慈禧又以同治帝的名義下達諭旨,說由於恭親王伏地痛哭,無地自容,經面加訓誡後,既然能夠領悟此意,改過自新,所以“仍在軍機大臣上行走”,但免去他議政王頭銜,“以示裁抑”。
慈禧透過蔡壽祺的奏摺所引起的這場風波,“玩一親王於股掌之上,譴責之,以示威,開復之,以示恩”(蔡東藩語),使恭親王的權力大為削減,而自己得以正式執掌朝廷內外大權。此後又進一步對恭親王領導的洋務事業進行打擊和限制,使其“事無鉅細,愈加夤畏之心,深自斂抑”,可謂進一步退三步,舉步維艱,大清帝國剛有點新氣象的洋務運動又落在了日本明治維新的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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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講 初興洋務(1)
慈禧垂簾聽政初期,正值西風東漸、洋務興起的特殊時期。也就是從十九世紀六十年代開始,清政府一批上層官員,以自強、求富為目標,從中央到地方,積極發展近代教育、近代軍事工業與民用工業,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