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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5 日,陳鄧所部進入商丘及馬牧地區,親自指揮中野一、三、四縱隊,華野三縱、兩廣縱隊、冀魯豫軍區部隊,並舉汴(開封)徐(州)段會戰,在張公店地區殲敵第一八一師五千餘人,俘虜了敵中將師長米文和。
更大的會戰即將在眼前展開。
徐州。
劉峙坐著他的黑色轎車來到機場迎候顧祝同、郭汝槐。他從汽車上出來後,軍官和土兵們嘩的一聲,一個整齊的軍禮,使他心中多日來的憂煩煙消雲散。他注視著自己面前那整齊的方隊,心中生起一種優越感。
他在隨從們的簇擁下,緩步走向飛機舷梯,此時,顧祝同和郭汝槐已走下飛機。他們相互寒暄後,劉峙陪顧祝同檢閱軍隊,軍樂聲中,他讓顧祝同享受了總統才能享受的輝煌。
閱兵之後,他們驅車直奔“剿總”司令部,由作戰廳廳長郭汝槐部署兵力。顧祝同挺直腰板始終保持著軍人姿態,在肅穆氣氛中,他的目光從與會將領們的臉上一一掃過。
端坐在他左手的是己略微禿頂的黃百韜,黃百韜眼中有一種悽苦之情,在座的這些將領中,他和黃百韜有著某種特殊的關係。
黃年輕時也算得上眉清目秀,但大約和出身寒微、營養不良有關,身材比較瘦小。他早年是北洋軍閥李純的傳令兵,李純見他勤敏好學,便將愛婢許配給他,並送他到金陵軍官教育團學習。從此開始了宦海中的沉浮生涯。
軍閥混戰中,他為張宗昌所俘,成為張宗昌的部將。後來蔣介石北伐,他又投靠了蔣介石。蔣介石解除雜牌軍將領兵權的慣用手段是保送到陸軍大學學習。於是黃百韜成了陸大學員。但黃百韜不死心,仍然兢兢業業地研究軍事,以圖東山再起。果然,在他任軍事委員會中將高參時,因為寫了一篇極為漂亮的軍事論文,備受當時軍政部長何應欽的讚賞。黃百韜因此與蔣介石有了瓜葛。1941年他進入了顧祝同的圈子,當了顧祝同第三戰區的參謀長。但因終非嫡系,在以後的日子裡,他的命運猶如狂濤中的一葉扁舟,幾遭殺身之禍,也幾次被捧上巔峰。幾乎每一次中原大戰都把他推到幕前。這次大戰他的命運又將如何呢?顧祝同不動聲色地吐了口氣,把目光向下移去。
第二兵團中將司令官邱清泉端莊而坐。顧祝同太瞭解他了,因為黃埔時他們就是同學。這位雨庵弟可不像黃百韜,他從少尉排長一步步擢升為中將兵團司令,一直為蔣介石所寵信。他東征西討,成了中央軍嫡系中的嫡系、精銳中的精銳。他那受過傷的上唇被縫了數針,留下了一條深深的溝痕,一說話嘴就歪,一臉的驕橫不羈。
這時,正值郭汝槐宣佈“第二兵團以永城、碭山為中心集結”。邱清泉聽後滿臉喜色。目前他兵駐河南商丘,儘管他出身書香門第,素以儒將自居,但卻迷信得很。他覺得商丘這個地名與他姓氏相剋,是“傷邱”的諧音,因此屢請國防部,要求換防,苦於無什麼理由,國防部一直未準。現在他要離開這個不祥之地了,他心裡多少有些安慰。
郭汝槐繼續宣讀著:“第七兵團應確保運河西岸,與第一、三綏靖區密切聯絡……海州駐軍向西撤退……。
作戰方案是顧祝同參與擬定的,他自然不聽便知,此刻他依然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用鋒利的目光打量著會場上的每個人。
李彌、孫元良、馮治安……
郭汝槐講完後退到一邊。顧祝同毫無表情地提出想聽聽在座各位的意見。
會場上出現了瞬間的沉寂之後,黃百韜站起來,帶著濃重的鼻音說道:“職部堅決執行命令。但據偵察報告,這次陳、劉合流,野心在於圖戰第七兵團。我已發現共軍的主力正從臨沂一線向我撲來……”他認為第七兵團遠離徐州,地處孤立,易被擊破,“唯有仿效拿破崙的困式集中法,將第七兵團收擾于徐州近旁,方能解除共軍的威脅。”
“不對!”只聽一聲大叫,邱清泉幾乎拍案而起,他歪咧著大嘴,不屑地斜了黃百韜一眼,“總座,我已抓住共軍第三縱隊偵察員,目前陳劉‘共匪’已對我部形成東西夾擊之勢。”
“總座!”李彌站起來,目不斜視,一字一頓他說,“我部也偵察到共軍主力正向我逼近。”
馮治安吞了唾沫,欲言又止。他深知他的部隊才處在最前沿,要說受到共軍威脅,首先得是他。但他不好說,自己的部隊是雜牌軍,歷來就是當炮灰的,說也沒用,黃百韜尚且受邱清泉等輩的輕慢,何況自己呢?
比馮治安更高明的是第十六兵團中將司令官孫元良,他雖身出黃埔,血統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