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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牛和阿福兩人，正沉默不語地吃著酒。兩人都是那種淡然之人，獨處時倒也不覺得尷尬。阿福倒是饒有興趣地問道：“這些年武學修為沒有落下吧？”

青牛夾了一塊牛肉送入嘴巴，然即說道：“不比你差便是。”

阿福說道：“其實，你打瞎我這隻眼睛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對這都不能釋懷。”

青牛拿酒的手頓了一下，卻是沒有說話，然後又繼續倒自己的酒，倒完酒後抬起頭來看了阿福的盲眼一眼，沒有絲毫說話的意思。

阿福搖搖頭，又道：“但是後來不接受也得要接受了，技不如人，你又沒使用陰謀詭計，這便是那隻眼睛的宿命，怨不得誰。也幸虧我看開了，不然我不可能突破到最後那一層。”

青牛聽聞這話卻是表情頗為震驚，沉吟半晌，張張嘴巴卻還是沒有開口。阿福忽然咧嘴笑道：“師兄，你我同門一場，若不是……”

卻忽然像是碰到了礁石的帆船一般，戛然而止。青牛聽聞這話卻也是忽然嚴肅了，說道：“這麼多年，大半輩子，當初為了她你我兄弟二人反目，爭鬥多年，服侍了不同的主子，也算得命運弄人，說到底，我們兩兄弟人中龍鳳，卻是……哎。”

阿福倏爾站起身來，喝問道：“你想過報仇沒有？”青牛點點頭又搖搖頭，阿福卻猛地頹然地坐下去，表情無奈。

青牛說道：“是該有個了斷的……”

這一段就像吵架一般的話語卻是忽然煙消雲散，臻樓內，只剩兩個垂暮老人，低頭吃菜吃酒。

歲月一騎紅塵，快馬加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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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國士身邊焉有白丁？

蕭因果坐在岳家精心佈置的專門接待貴賓的房屋內，顯得有些侷促不安。蕭白澤看了一眼坐立難安面色複雜的蕭因果，細心地用手撫摸上蕭因果的手背，輕輕拍著。

感受著父親手掌傳出來的溫熱，蕭因果強自對著蕭白澤笑笑。

嶽王圖坐在主座上，笑容和善，親近溫和。看著蕭因果，徐徐問道：“孩子，你現在年紀也不小了吧。”蕭因果心裡咯噔一聲，暗道終於來了，但是面上卻帶著大家閨秀的笑容，對著嶽王圖款款而笑，哪知嶽王圖說道：“我家幼女和果兒年紀相仿，卻一天就知道玩樂，有空還得讓果兒多教導你攬月妹妹才好。”

蕭因果一愣，當即答應說好。

蕭白澤聽得嶽王圖讚揚自己的女兒，心裡舒坦，也即是沒有說話。嶽王圖看了蕭白澤一眼，然後說道：“果兒，待會兒嶽伯伯給你介紹一個人品相貌均是極佳的青年才俊可好？”

蕭因果心裡苦笑，卻是點點頭，然即低頭啜飲著杯中果汁，食之無味。

嶽王圖和蕭白澤信口閒聊，涉及方面眾多，兩者均是一家之主，見識見聞不俗，而社交技巧自然是純熟之極，詩詞歌賦也可，鐵馬金戈也罷，甚至是宗教信仰，均是信手拈來。

半晌過後，一個岳家家僕進來，躬身到嶽王圖身邊說了幾句，嶽王圖站起身來，對著蕭白澤示意道：“貴客來訪，我去接一下，蕭老弟自便，隨意不用客氣。”蕭白澤點頭稱是，待得嶽王圖離開後，看了一眼蕭因果，抿一口極品香茶，心下雪亮。

蕭因果鼓起勇氣，說道：“父親……”蕭白澤淡淡地說道：“如果是為了聯姻的事情，那麼你可以不要和我說了。”蕭因果幾乎都要被這句話給說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仍舊咬著牙，似乎還想說什麼。

哪知蕭白澤先她一步說道：“利害關係在前些日子已經跟你說了，我不想再說第二次，你若想真保證楚穆的安全，就得要想清楚才行。”

蕭因果嘆一口氣，卻是沒有說話，心裡要不是因為想著楚穆，早已崩潰了。她心知父親說話一言九鼎，容不得更改的。蕭白澤看了一眼嘟著嘴眼神略帶著幽怨的蕭因果，輕聲說道：“以後你就知道了。”

蕭因果猛地放下果汁，舉起桌子上的酒杯便是一口喝完，然後，用一種決絕的眼神看著蕭白澤，幽幽說道：“我知道了。”蕭白澤笑笑，眼神略帶欣慰，而蕭因果卻忽然緩緩說道：“我現在才惶恐自己生在蕭家，生在蕭家，是種悲哀。”

蕭白澤臉色複雜，卻沒有回答蕭因果的話。

因為蕭因果的話根本就是對的，最恨生在帝王家。

大廳，臨近夜晚，人開始多了起來，公子小姐，達官顯貴，這裡不缺乏資源，更不缺乏金錢。

在這裡，壟斷的，叫做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