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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來。俺等吃了也好趕路的”只見得門口一個壯漢頭陀並一個雲遊道士進來,撿了個座椅坐在了鄭屠的當面。鄭屠禁不住抬眼打量一眼,只見那頭陀頂勒住箍子,腰間挎著雙刀,眼光不善。那道士倒是個仙風道骨的模樣,結著髮髻,頷下長髯,腰裡也繫著一柄長劍。
“客官可要甚麼酒?肉只得一些豬羊野味,酒倒是有些燒酒,價錢也貴一些”小二顯見得是見人發貨,見著行者與道士並不是那鮮豔打眼的著裝,也不如鄭屠那般的穿著裘袍顯得富貴,因此便說了這許多話來。
豈知那行者聽得惱了,赫然站起身來,一把揪住那小二的前襟,將他提將起來,喝道:“你這廝,卻是怕俺無錢付你酒錢罷?只管好的拿了過來,少不得你的,休得再來囉唣”
那小二幾時見過這般凶神惡煞的人,慌忙一溜煙的去了。但見那道士道士勸他笑道:“此處臨近京城,還是忍耐一些為好”
行者這才氣憤憤的坐下來,不多時那小二自捧了好酒好菜來,也不消他等吩咐,便篩了酒,慌忙的下去。行者方要罵他,想起道士的話,不由強自按捺住怒氣道:“便是天子腳下又何妨?這廝俺瞧得不順眼,少不得要打他一頓。”
道士搖頭笑道:“你那醋缽大小的拳頭,老虎也吃你打死,這小二禁得住你一拳麼?莫要惹官司,倒是誤了哥哥的事。”
行者不由搖頭,吃了一碗酒,抹了抹嘴道:“這酒倒也有些力氣”又聽了道士的話,不由道:“這無事哥哥想來著東京作甚?便是這花花世界,俺也不耐煩看它。終究是兄弟一起,吃肉比武來的快活。只是哥哥整日介的說招安,冷了俺的心思。早晚那一天,說不得要散了夥的。”
道士忙勸道:“你這廝——又說葷話了哥哥一心為兄弟們計,這為盜為寇,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年盛時,有力氣,使得動刀兵,退得走官軍,若是老了,那官兵日夜來剿,又將如何?還不是吃人拿住,梟了首級,平添了他人的晉升功勞”
“那又如何?”行者強自辯解,卻聲音弱了許多,“如今滿朝文武,多是jiān邪,矇蔽聖聰,招安又能濟事麼?”
道士道:“哥哥也不是說了,今皇至聖至明,只被jiān臣閉塞,暫時昏昧,有日雲開見日,知我等替天行道,不擾良民,赦罪招安,同心報國,青史留名,有何不美”
“招安,招安”那行者猛然將酒杯摔在地,對道士道,“切莫在俺面前再提起這事來。”說罷又衝那小二高聲呵斥道:“換大碗來吃酒再將這燒酒打一些來”
小二哪裡敢說話,慌慌張張的又將來了酒,喚了酒碗。的那件行者倒了一碗酒,一氣吃了,對道士道:“你也莫熱心,即便是那皇帝老兒願意招安,俺等這些好漢,恁地與那些腌臢jiān臣也說不到一處,若是依著俺的xing子,說不得拳腳相向,拔刀相刃”
“切莫高聲”道士見行者這般的高聲無忌,不由慌忙扯著他的衣襟道,“別忘了俺等出門的事。若是吃人矚目,只怕要誤了哥哥的出行”
那行者聽了,不再說話,只是悶悶的吃酒,又吃過幾碗,頗有些醉意,抬起頭來,但見得對面桌一個莽漢,身材魁偉,身披裘袍,正對他二人望了過來,面帶微笑,不由冷笑道:“你這廝,卻要看甚麼?方才卻不是偷聽俺等說話?”
道士倒是看得出這對面桌之人有些氣度,因此忙喝止住行者,只對那漢子拱手道:“兄臺切勿見罪,我這兄弟,生xing耿直,藏不住心裡話的人。瞧他是個率真的漢子,不要計較。”
那漢子倒是點一點頭笑道:“這是自然。方才也聽聞你等說起那皇帝、招安的事來,因此心裡奇怪,便多看了一眼無妨、無妨”
這話剛落下,但見得那行者跳將起來,從腰間出雙刀,一腳就踢翻了面前的桌子,衝著漢子喝道:“果然是偷聽俺的說話了。你這廝卻是哪個?莫不是那官府裡來的jiān細?卻看俺一刀砍翻了你再來說話”說罷,便要跳出來,直奔那漢子去。
慌得那道士一把扯住道:“兄弟怎地不忍耐些,此處不是鬧事的地方,還是別處說去”說罷,扯著行者便走,仍不忘扔了一錠銀子與那店家。那店家正要使人去報官,見得這錠銀子,也就作罷。將那驚散的客人又招呼進來。再看時,卻少了方才那爭吵的漢子。只是桌依舊留了一兩銀子。
那道士拉了行者一氣兒奔出一里路,放在在一個僻靜的巷子裡停了下來,對那行者道:“兄弟恁地魯莽了。早說此處比不得山寨四處,要殺要打,也只是由著我等的。日後還有路程要趕,你這般x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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