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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安丟下書包,盤著腿,和秦淮一同坐在涼蓆上,他哈哈一笑:“爸,你的腳還是那麼臭!”
秦淮有些發窘,這混小子,越來越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當班主任,也會縱容你?中午你居然敢逃課!”秦淮氣道,在68班時,秦安雖然淘氣,不過也就是上課不聽課,開小差,不做作業而已,現在居然發展到了逃課。
如果不是李琴勸阻,秦淮早就在秦安進門時,拿起掃帚抽他了。
慈母多敗兒,秦淮暗暗嘆氣。
“以後不會了。”秦安低眉順目,乖乖地認錯。
秦淮倒是有些意外,看著他這樣的態度,原本準備的一大堆說辭居然用不上了,壓在喉嚨裡堵的慌。
“吃飯了。”
李琴端著飯菜進來了,一碗幹竹筍炒肉,一份小蔥豆腐湯,一碟黃瓜,還有一小碗蒸肉,放了幹桂圓,蒸得香氣撲鼻,那是特地為秦安準備的。
秦安記得,這樣的小灶,在自己初中畢業到高中寄宿前,就沒有斷過,他的身體也因此格外健壯,這段時間營養跟上了他的發育,讓他的個子像竹子一樣節節拔高。
多少年後,母親的小灶一直是秦安腦海裡,記憶深處最美的美味,他沒有想過還有機會吃到。
他吃的乾乾淨淨,把碗沿都添的乾乾淨淨。
“這孩子,餓壞了。”看著秦安的吃相,李琴心疼死了。
吃完飯,李琴讓秦安去一趟大伯家,說是堂兄回來了,叫他過去玩。
秦安猛然間想起什麼,幾乎是飛奔著過去。
大伯家就在宿舍樓不遠的地方,在眾多農戶家低矮的土磚屋中,大伯家兩層的小樓,鑲嵌著瓷磚,格外醒目。
跑到大伯家,秦安聽到了堂兄粗獷的聲音,心中一緊,就是這位有著一個煤礦的堂兄,在他開學後的第二個星期,堂兄的煤礦倒塌,堂兄被埋在礦井下。
“秦安來了……吃完飯了沒?”大伯母看到秦安,樂呵呵地招呼,“今天你堂兄回來,準備了一大桌子菜,再來吃點吧。”
“不了,你們吃吧,我帶秦沁,秦圓玩。”秦安看到嫂子,堂兄,大伯,堂姐都已經坐上了飯桌。
“那隨你了。”大伯發話了,這個侄兒和大伯家親,也不必客氣什麼。
秦沁是個三歲多的小女孩,粉雕玉琢,秦圓是個小男孩,剛好兩歲,圓嘟嘟的格外可愛,堂兄的這對子女一直是大伯的驕傲。
可惜的是,也許是因為沒有了父親,母親也過於寵溺,這兩個孩子,在十多年後成為了標準的非主流90後,讓全家人都頭疼不已。
秦安逗弄著秦沁和秦圓,心理琢磨著不知道怎麼開口,他怎麼告訴堂兄那煤礦會塌?
就是因為這個煤礦,堂兄喪命,這些年賺下的錢,也都拿出去賠償給命喪井底的礦工家屬,大伯的家境一落千丈,不得不重操舊業,當起了赤腳醫生。
大嫂倒是一直守寡,但也總是有一些不乾不淨的傳言,讓大伯總是覺得老臉都丟光了,把希望寄託在孫子孫女身上,這兩個孩子卻把自己弄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非主流標準形態,讓大伯傷心絕望,不到60,已經滿頭白髮。
第一卷 春光 第012章
飯後,大伯要趕回老屋,爺爺一個人住在老屋,那是一個倔強和守舊的老人,留戀著那棟曾經讓整個家族打上地主烙印的大院,從來不肯挪動。
爺爺畢竟年紀大了,隨時都可能老去,大伯是孝子,對爺爺幾乎惟命是從,現在都是每天晚上過去守著老人,到了天明再過來自己家。
因此大伯母對爺爺頗有些怨言,卻也沒有辦法,每天都是做好了飯菜,給爺爺送過去,自己家才能開飯。
大伯母收拾著飯桌,堂姐和秦安不怎麼對眼,自個去看電視了。
嫂子開始餵飯給秦圓和秦沁,兩個孩子都有些嬌生慣養,吃飯得當祖宗哄著。
“秦安,下週六週日哥帶你市裡玩去……也帶上你嫂子和秦圓秦沁,看看你二姑去。”堂兄抽的煙是玉溪,二十多一包,在這個年代,是很體面的一種煙了。
秦安微微有些錯愕,他記憶裡的那個礦難就是下週六發生的,如果堂兄去了市裡,那不是完全可以避免礦難的發生?
“哥買了輛車……週六去提車。”堂兄忍不住有些得意,“桑塔納,回來時請個司機載咱們回來,風光風光。”
秦安終於放下心來,看來礦難即使真的發生了,自己的這位堂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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