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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鎮的煤層集中在一處名叫朝南礦的大煤礦周圍,朝南煤礦原本屬於一家國有煤炭開採公司,但因為朝南煤礦在清末就開始開採,到了八十年代就開採枯竭,煤炭公司經營不下去,將大煤礦周圍零碎的小礦承包出去,後來又收歸縣煤礦局管轄。
在青山鎮,如果有本事擺平當地的混混,開一個黑煤窯不過五六萬,但日產出卻至少上了三千,多的可以上萬,下煤窯的礦工一個月也能掙得上千塊,只要不出大礦難,那是有賺無賠,青山鎮絕大多數發家起來的人,以及撈足了資本下沿海創業的人,多半都是從這裡開始賺到了第一桶金。
現在屬於大伯家的這個煤礦,是正規開採的煤礦,比一般黑煤窯開採的規模要大許多,只是因為這個煤礦在縣煤礦局有報備,一般人要想打這個煤礦的主意沒有那麼容易,不像黑煤窯經常是一群人聚起來打上一架,贏家隨便付點錢給輸家就算易主。
如果不是這樣,李淑月也守不住這煤礦,早就被當地人瓜分了,即使如此,藉著各種名頭來打秋風的也不少,只要來打秋風的人不太過分,都是打發點完事,也不會較真找攤到官面上來擺平。
這是青山鎮的傳統,絕大多數人都習慣了私了。有什麼事情先想著把家人鄉鄰要好的招呼起來一擁而上,最後沒有辦法收場了才會想到人民政府的存在。
軍子開著車,左右張望著周圍林立的二層小樓,小樓的正面都貼著白淨的瓷磚。還有些講究點的人在小樓側面都貼上了馬賽克,屋頂是黃陶的雙龍戲珠。還有用花磚貼出來的海上日出圖等等,軍子感嘆著,“這一帶的人還真有錢,蓋個二層小樓至少也得幾萬塊吧。”
比起青山鎮農村裡還是隨處可見的紅磚小屋,這裡的人確實有錢多了,秦安笑道:“你給小天他爸乾的一年,這二層小樓也出來了,到時候你把樓一蓋,大把的姑娘找上門來,你姐就不用擔心給你找物件了。”
有唐謙行照顧,齊眉姐弟的生活不會差,但齊眉也不能太張揚,齊軍姐姐頂著個“剋夫”的名頭,連帶著齊軍找物件也吃力,齊眉最操心的就弟弟的婚姻大事,她自己沒有辦法獲得圓滿的婚姻,就格外希望弟弟幸福,不要步她的後塵。
“秦安你鬼點子多,想辦法給軍哥介紹個物件吧。我們學校那新來的英語老師不是單身嗎,有幾個老師整天圍著她轉悠,正好讓軍哥去幫她解決麻煩。”聽說過軍子能打,跟著秦安去和軍子打過檯球,看到青山鎮平日裡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小混混。都是恭恭敬敬地喊“軍哥”,秦小天覺得軍子有黑社會電影里老大的風範,非常佩服。
“我要你們兩個操心這事?”齊軍嗤之以鼻,他覺得被兩個小孩子拿沒有物件來說事很沒有面子,“我只是不想找而已,現在一個人單身多逍遙自在,找了婆娘是自找麻煩。”
秦安看到李淑月的桑塔納停在裝煤的大坪裡,一輛微型麵包車停靠在一側,看兩輛車的車痕碾壓在一塊,麵包車似乎是跟著停過來的。
往日裡大坪上都是裝煤的拖拉機和卡車,現在卻空蕩蕩地,也不見幾個人影,秦安聯想到上午柳江明問李淑月煤礦的產出,能不能保證供給時,李淑月也支支唔唔說不出個準數,秦安心想莫不是又有什麼麻煩?原來他只想一個人去找李淑月看看,這時候卻想還是帶上軍子的好。
李淑月坐在辦公室裡,樣式肅穆厚重的淡黑色連衣裙襯托著未亡人眉宇間淡淡的哀愁,顯得格外惹人憐惜,解開腰間的黑色牛皮腰帶,露出了穿著白色緊身棉衣的小腰,李淑月雖然已經生有一兒一女,但現在也不過二十三歲。身材並沒有走樣,一直養尊處優的生活讓她臉蛋和手背上的肌膚同樣細膩,昔年維新村的一枝花依然動人,看的李淑月正對面的吳寶龍心頭癢癢。
李淑月強自按捺著心頭的厭惡,正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前門驅虎,後門進狼,前幾天劉麻子要預支一個月的工資,李淑月拿才發完工資不到一個星期的理由拒絕了,劉麻子卻帶著人鬧事,搞得煤礦停產,原來說好了今天來拖煤的幾家磚窯廠都被其他煤礦拉走了人,李淑月心中後悔,早知道就答應劉麻子了。
“劉麻子那種人,你不能慣著。你今天答應了他預支一個月的工資,他用這種手段得逞了,下次他就敢和你預支兩個月的工資,這樣下去沒完沒了,我不收拾他,他還以為吃定了你,說不定下次就要……”吳寶龍嘿嘿笑著,眼神直往李淑月的酥胸小腰上瞅。劉麻子他是認識的,還一起打過牌,劉麻子欠了吳寶龍不少賭債,劉麻子輸急了眼和吳寶龍吹牛,他要是搞上了李淑月,就給吳寶龍玩玩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