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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知道這些東西好,這些東西誰不想要啊?我個沒本事地粗人,我都想要!”
………可是……可是咱不能為了這些東西就爹不顧娘不管,出賣兄弟糟踐朋友,連自己的女人都不負責任吧?不能吧……啊?人在做,天在看,咱老爺子,他在天上看著哪!“
說到這裡,寶叔砰得一聲放下酒碗,憨笑道:“對不住。你……你別笑我……喝……喝的有點兒……有點兒大……說了這麼多不知道說什麼……我上樓睡了……你、你也早點睡……別想太多……過……過去的事兒了,想也白想……啊,知道了吧?不……不能……不能虧……虧良心啊……”
說著也不知是不是酒話的絮絮叨叨的幾句,寶叔拿著自己脫下來的西裝搭在肩膀上,晃悠悠的走出了廚房。
孔儒的眼淚已經幹了。
他木然坐在桌前,端起那半碗酒,機械的送到口邊,不知其味的喝了一口。
忽然,咚得一聲,什麼東西摔到樓梯板上了,外面飄來寶叔的聲音——
“唉!這……這個樓梯上有這麼個坑,都……都多少年了……早該……早該給它弄平了……老爺子也真奇怪,上次油漆匠都找來了,他非得留著這麼個坑,說什麼……說什麼也不讓人給它平了……哎喲,摔死我了!”
聽到最後一句,孔儒拿著酒碗的手猛得一抖,含在口中的酒一下嗆到了喉嚨口,火辣辣的一陣燒痛。
他就勢把酒碗一放,倒在餐桌上,大聲的喘息咳嗽起來。
……
夜深了。
孔儒和衣躺在自己的床上,捂著自己的胸口,怎麼也睡不著。
翻來覆去的——寶叔的話,還有華雲豐那天在練功房裡講的那三個故事,在他心裡翻江倒海的折騰著。
“人在做,天在看!”
“咱老爺子在天上看著哪!”
孔儒站了起來,踉蹌著走出了臥室。
那長長走道的另一頭,是這層的主臥室,那是孫老爺子當年住的地方。
淚眼朦朧間,孔儒彷彿看見,那孤獨而焦慮的老人,拖著還帶病痛的身體,在寒冷的凌晨兩三點鐘,徘徊在他心愛的學生們外……他幾次舉起手想要敲門,想要跟那個其實已經無可救藥的狼心狗肺的學生好好談談,可還是猶豫著退了回去。那一刻,老人孤單而佝僂的背影,在深夜的寒冷中瑟縮著,顯得那麼淒涼悲壯。
老師!你真的還在天上看著我嗎?
恍惚間,當年在學校畢業時常常唱的那首頌師歌又響起在耳邊——
“素青校樹,萋萋庭草,欣沾化雨如膏,筆硯相親,晨昏歡笑,奈何離別今朝。世路多歧,人海遼闊,揚帆待發清曉,誨我諄諄,南針在抱,仰瞻師道山高。”
孔儒踉蹌著走下樓梯,來到樓下客廳。
客廳正中,供奉著老爺子的遺像。
孔儒走到遺像前,靜靜的看著這位曾經是自己無比崇敬又滿心怨恨的老人。
老人的眼睛,也在默默注視著他。老人的眸子裡,似乎依然有著穿透一切、洞察一切的力量……
孔儒在黑暗中摸索著,很快在熟悉的位置找到了那罐大熊貓香菸和打火機。時間久了,菸捲有點黴味兒。
孔儒細心的把菸捲烤了烤,然後就象以前常常做的那樣點燃了,把煙恭恭敬敬的供奉在孫老爺子的遺像前,輕聲的道:“老師,阿儒給您點支菸……”
嫋嫋的煙霧中,這個英俊的男子忽然緩緩的跪了下來,手按雙膝,把額頭痛苦的貼在冰冷的地上……
無聲的淚水瞬間打溼了地板……
第四卷 第四十五章 華星五大名導(上)
孔儒病了。
香港的十月還是三十幾度的豔陽天,而北京這裡已經是冬寒凜凜了。
那天夜裡喝多了酒,夜裡又單衣而起,再加上多思多憂,情緒激動,冷熱交攻之下,第二天一早就發燒高熱,病勢洶洶。
寶叔第二天趕著出去辦事,只好翻出以前的通訊薄來,找了一個以前經常給老爺子檢查身體的大醫院的高階特護到家裡來,讓她給孔儒打了一針,吃了點退燒藥。
特護走了之後,家裡只剩下孔儒一個人,藥物漸漸起了作用,孔儒昏沉沉的睡去了。
將次睡到下午四五點鐘,發出的一身大汗全都汗溼了貼在身上,也不知道是在做夢還是說胡話,孔儒開始在床來翻來覆去的念著幾個人的名字。
睡夢中,他彷彿又回到了那貧窮荒僻的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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