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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家小鳥冷落了吧?關山林正往臉上撩著水,一聽這話急了,也不顧臉上脖子上全是水,大聲嚷嚷道,誰冷落了?我被誰冷落了?我能被冷落嗎?我剛才是不稀得告訴你,怕你聽了眼饞,我實話告訴你,我和烏雲,我們不但吃了飯,我們還在一起逛了大街,逛了公園,一直逛到天黑,我們親熱得跟什麼似的,你倒是說說,有這種冷落法嗎?你有本事,你照這個樣子冷落一回我看看!金可聽關山林說得這麼威風,有些不相信,心想,就憑你,人家烏雲怎麼能夠像你說的那麼熱鬧,心裡這麼想著,一眼看見邵越躲在門外偷偷地樂,就叫道,邵越你進來。邵越聽政委叫,連忙止住笑,進屋了。金可說,邵越你給我說老實話,這回你跟旅長去牡丹江,小烏對旅長怎麼樣?邵越繃著臉,立正道,報告政委,這事我不知道!金可說,你怎麼會不知道,難道你們沒見著小烏?邵越說,報告政委,見是見著了,但是我只見著一面,過後旅長就把小烏拉走了,直到天黑才回來,我光在旅店睡大覺了,所以不知道!關山林先是一頭汗,聽著邵越這麼說,才舒了口氣,洋洋得意地對金可說,怎麼樣,我自己說了沒用,人家群眾說了該有用吧?你聽聽群眾是怎麼說的,打一大早出門,到天黑才回,就我和小烏倆人,不用我細說,你自會知道這仗打上沒有,打成了什麼光景兒,不是我說,我關山林從來不吹牛!金可這回信了,說,好你個老關,人家烏雲才十八歲,你把人家往公園一帶就是老半天,你也不怕作孽呀。關山林說,我怕什麼?我什麼也不怕,我早估摸著該這麼打一回了!接著又說,邵越你站著犯什麼傻?你不會去幫靳忠人遛遛馬去?邵越聽了,一縮頭,連忙跑出屋去。到了晚上,邵越給關山林打水燙腳的時候,關山林想起什麼,說,你今天,嗯,這個,在政委面前辦的那件事,你是辦對了,辦得好。不過我警告你,這事只此一回,要是我發現你在我面前也玩這一手,我可對你不客氣!邵越把擦腳毛巾遞給關山林,不服氣地說,要是下次還遇到這種事,我還玩不玩這一手?關山林瞪邵越一眼,說,你當還有下一次呀?你別做夢了,下一次,你給我老老實實待在家裡,我一個人去!
關山林話雖這麼說,但事情要辦起來,卻並不那麼可人心。下一次果然是一個人去的,但去的人不是關山林,而是邵越。
1946年下半年,東北的戰局變化莫測,四平戰役使國共兩軍大傷元氣,杜聿明佔領長春、永吉之後,為了實行南攻北守、先南後北的戰略,調集八個師約十萬兵力圍剿民主聯軍南滿三縱和四縱,與此同時,東北局書記、東北民主聯軍總司令兼政治委員林彪也在北滿組織大部隊圍剿土匪,國共兩軍都期望自己的地盤上局勢穩定。到下半年,北滿共產黨的根據地越來越穩定,而南滿的國統區卻被民主聯軍的部隊騷擾得天無寧日。關山林獨立旅所在的合江軍區擔負著北滿剿匪的主要任務,關山林帶著部隊整日鑽老林,涉荒原,臥冰雪,攆得殘匪連喘氣的機會也沒有。入冬以後,剿匪的戰鬥進入關鍵階段,在民主聯軍的大部隊圍剿下,土匪已陷入絕境,窮途末路,糧源斷了,只能靠殺馬充飢,鹽也吃不上,人人浮腫,走不動路。11月20日,獨立旅八團二營五連副連長李玉清率十幾名戰士經過一個月的追蹤,終於在勃利縣牡丹江邊馬弓架山的土地廟裡活捉了匪首謝文東。12月12日,東北先遣第一軍司令李華堂又在刁翎西北山為獨立旅八團一營一連生擒。時過半月,八團二營又在四道河子活捉了匪中將副指揮車禮衍,擊斃匪參謀長潘景陽,以後又俘獲偽中將軍長孫榮久,繳獲步馬槍千餘支,短槍百餘支,轉盤槍五支,自動槍四支,輕重機槍四十二挺,擲彈筒九個,平射炮一門,迫擊炮四門。東北民主聯軍合江軍區司令部和政治部發出佈告:合江境內土匪,大股謝李孫張。老謝黑子被擒,活捉李匪華堂。打散了郎亞斌,殲滅了吳長江。本軍對於殘匪,決予繼續掃蕩。務求徹底肅清,不留一匪一槍。如果殘匪投誠,絕對不咎既往。不打不罵不殺,遣送回家為良。沒有地分給地,生活定予保障。倘若執迷不悟,難逃本軍鐵風。特此剴切告諭,勿再自誤彷徨。佈告是政治部主任張如屏起草的,關山林拿著佈告看了半天,對金可說,好!寫得好!老張不愧是秀才,這詞兒用得就是好,聽著念著上口,每句字都一樣,不多不少正好六個,也夠他編的了!金可說,他也就是編順口溜,你叫他來帶兵打仗試試?關山林聽了這話心裡受用,嘴上卻說,話不能這麼說,不能小看老張的墨水,他這一個字,頂得上一門大炮的威力,要真試,他可比我這沒文化的大兵強多了!
關山林忙著帶兵剿匪,心裡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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