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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準備停當,靳忠人讓馬慢慢拖著轅套走。那邊二十幾匹人馬漸漸靠近了,其中有一個戴著土耳其式水獺絨帽的,看樣子是大哥或四梁八柱的人物,在馬背上欠了欠身子,開口道:報報迎頭,什麼蔓?
邵越和靳忠人部不是關外人,聽不懂綹子的黑話,不知他說什麼,兩人大眼瞪小眼。倒是烏雲聽懂了,趴在那裡打著顫說,他要咱們報個姓名,問咱們是於什麼的。
邵越明白了,衝著那水獺絨帽說,老子是抗聯的!你們是幹什麼的?
水獺絨帽說,原來是抗聯的。在下里倒歪蔓,砸窯子、放臺子、接財神、吃臭,一滿轉。
邵越和靳忠人糊塗,看烏雲。烏雲翻譯道,他說他姓謝,打大戶、開賭局、綁票、盜墓,什麼都幹。
邵越衝那水獺絨帽說,你們跟著我們老半天了,你們要幹什麼?
水獺絨帽說,看兩位掌櫃的身板英雄,託底守鋪,噴子亮,傳正,不如掛了柱,靠窯咱們一塊兒幹。
邵越看烏雲。烏雲說,他說看你們兩個人像是英雄,信得過,槍又漂亮,膽子也大,不如入了他們的夥,一塊兒乾土匪。
邵越沖水獺帽說,放你媽的屁!老子堂堂正正的抗聯,老子能幹土匪!
水獺絨帽說,拉你靠窯,我是海瞧,掛了柱,咱包你大碗搬姜子,大碟啃掐邊,海草夠你抽,紅票盡你玩,蘭頭可著你花,爺抬你的。二位掌櫃可以訪一訪,咱滾山東號亮、局紅,向來不晃門子。
烏雲翻譯說,他說拉你們入夥,是看朋友面子,你們若是入了夥,包你們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煙夠你們抽,女人夠你們玩,錢盡你們花,讓你們享不完的神氣,不信你們可以去問問,他的號叫滾山東,隊伍興旺,很有名氣,從來不說假話。
邵越說,假話真話的,老子偏不吃他這一套!
水獺絨帽見三個人沒有入夥的心思,又說,二位掌櫃的不肯掛柱靠窯,也中,那就勞神二位留下噴子和壓腳子,車上那位盤亮的鬥花也得留下,二位掌櫃的自己滑了吧。
烏雲打著哆嗦說,他說你們要不肯入夥,就把槍和馬留下,把我也留下,你們自己走人。
這話一說,別說邵越,連靳忠人也火了,說,狗日的,邪了,敢繳老子抗聯的槍!扣抗聯的人!也不打聽打聽馬王爺長了幾隻眼!
那邊,那二十幾個土匪也不耐煩了,對水獺絨帽說,當家的,和他們胡掰什麼,春點不開,瞎犢於,上幾個弟兄,插了他們!
這幾句話,邵越就算沒懂,也大致知道意思,那是叫把自己解決了。邵越什麼樣的機靈人,輪得著人家的算計?邵越低聲對前面的靳忠人說,長子,狗日的要動手了,咱們先下手為強,做了他們!
靳忠人早等不及了,說聲打!手裡的馬槍砰地就摟了火,只一槍就把水獺絨帽從馬上撂了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邵越身子一滑,屁股從車轅上滑了下來,雙腳著地,後背抵著馬車,懷裡的轉盤機槍咯咯咯地狂跳起來,子彈雨點似的潑灑出去,他那一邊四五個土匪,連人帶馬都倒了下去,有一匹馬沒斷氣,還想掙扎著爬起來,一顆子彈飛去,將它漂亮的頭顱擊了個粉碎。靳忠人用馬步槍連打了幾發,嫌慢了,丟開馬槍,甩手用匣子槍對著另一邊的土匪掃出一梭子,二十發子彈接踵出膛,土匪離著有二十來公尺,匣槍準頭不大,也被撩倒了兩個,剩下的,馬驚了,人亂了,都呼哨著跑開了。土匪的大多數人都跟在後面,槍一響,一蹬馬肚都往前面跑,聽見這邊有人喊,狗日的管直,當家的燙了!幾個土匪搶上前去救水獺絨帽,邵越懷裡的機槍仍不停,繼續狂掃著,眼見著又打倒兩個。後面上來的土匪開始還擊,子彈嗖嗖地飛過來,把大車板子打得白渣子直飛。邵越一邊掃射,一邊尖著嗓子喊,長子,快走人!靳忠人聽邵越這麼一喊,連忙掖了槍,回身操起馬嚼繩,一甩鞭子,趕著車就跑。邵越退著身子又打了兩個點射,扒著車板一個翻身滾進大車,正撞在烏雲身上。烏雲一直趴在那裡,兩手抱著頭,被邵越這麼一撞,手中捏著的盒子槍嘩啦就響了,一串子彈擦著邵越的頭皮小鳥似地飛向天空,驚得邵越一縮脖子大罵道,你媽的對誰摟火?你想做了我呀?!烏雲也不說話,趴在那裡聲都不敢作,人嚇得差不多已暈過去了。
靳忠人駕著大車一氣跑出一二十里地,跑得馬大汗淋漓,直吐白沫,看看後面沒有追來,這才放鬆韁繩,讓馬慢了下來。靳忠人說,狗日的,不會再追來了吧?邵越說,看來不會了,都打成那個樣子了,撿屍都撿不贏呢。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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