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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的鬨笑聲,蓋過了他的話。任保媳婦這才不好意思地住了手。過路老漢生氣地向人們嚷道:“你們是些麼街坊鄰居?看著孩子捱打也不拉一下。”
人們笑得更厲害了。任保心裡暗罵“老混蛋”,可是為此自己不捱打了,還要感謝他。任保怕外村人知道其中真相,索性趴在地上臉朝下,躺著不起來。
這老漢可真夠熱心的,他又正色地教訓一句才走開:“還躺著做麼?聽,你小兄弟在屋裡哭啦,快給媽哄孩子去。”
任保的老婆和丈夫一樣,也非常地能偷東西,靠近他們住的人家,門窗隨時要關嚴,否則不是丟了雞蛋、油鹽,那糧米、蔬菜一定會少些。直到解放以後,他們偷的毛病才慢慢有了些改變,但都沒有去根。
村人說任保懶有懶福,娶個老婆和僱個長工一樣能幹活。自從媳婦過門後,他家男女的作用就顛倒過來,其實,無論是家裡家外的活計,都是任保媳婦一人擔當的。有年刨地瓜,任保一時高興下地了。他老婆因事沒去。任保幹活每次都是天不晌就回家,這次到吃午飯時刻卻還不見影子。媳婦尋思許是他來了興頭忘吃飯了,何不送給他吃,也省得來回跑,誤工夫。
任保媳婦拿著飯到田裡一看,钁頭和扁擔放在地頭,地瓜一棵未刨,連人也不見了。任保媳婦在地裡到處找也沒尋見。她來到地南頭柴草堆前,忽聽鼾聲如雷,跑過去一看,任保正四仰八叉躺在草堆上,鋪著麻袋,舒舒服服地睡大覺。他身邊有一大堆燒過的花生皮,還有一些好花生。媳婦心裡明白,他們這裡沒種花生,這是扒的隔壁鄰居老東山地裡的。她本來生氣他沒幹活,可是一想他吃了花生省下飯,也合得來,活她自己能幹。
晚上要回家之前,任保在草堆頂上望著風,媳婦到挨邊的老東山地裡扒了一大簍大地瓜。動身時,任保打著懶洋洋的哈欠對媳婦說:“你就挑一筐地瓜吧。”
“一筐怎麼挑,你和我倆抬?”
“我真累壞啦,腿痛。”任保無精打采地說,“那頭我坐裡面吧。”媳婦罵道:“死鬼,你就不怕人笑話……”她扯起麻袋,“你要不怕憋得慌……”
任保的東牆鄰居老東山,真吃夠這夫妻兩個的苦頭了,為少蛋丟鹽之類的事,不知和任保夫妻吵過多少次,吵過多少年了。老東山明明知道東西是他們偷去的,可就是沒有一次拿著人家的真憑實據。有一次老東山丟了個花碗,他偵探了好幾天,趁任保人不在家,進去找了出來,心想這次可拿著證據了。他拿著花碗剛出門,院裡遇上任保回來,反倒咬定老東山偷他的碗,兩人互相吵叫,接著奪碗,把個花碗跌碎成兩半,一人手裡搶著一塊……老東山聲嚷過幾次:不是因為當初蓋房子看風水,院門規定衝著西面牧牛山頂,他早把門改向東開了。
這天黃昏,老東山正在打穀場上檢查草垛有人動過沒有,忽見任保媳婦從西河過來。他已養成注意他們行蹤的習慣了,可是這老頭子沒有成功的遭數。就說今天吧,眼睜睜地看著任保媳婦挑著從他地裡偷來的地瓜,他也認不出來啊,更不用說任保飽餐過他的花生了。
老東山忽然警惕起來,眼睛瞪大了。他注意到任保媳婦擔子後面那頭麻袋裡裝的東西,鼓鼓囊囊的不象是莊稼。他的心一動,仔細觀察,又發現這麻袋動了一下,老東山心裡斷定道:“老婆精,一準又偷了什麼大東西!是隻羊?也許是牛犢。”他忖度著,佯裝回家,卻緊跟著她。
老東山非常謹慎地躡手躡腳挨近任保的門框,心撲撲地跳動。他的眼睛象盯著一顆隨時都可能爆發的炸彈,緊張慌亂地大睜著。當任保媳婦放下擔子,麻袋裡的東西蹬彈了幾下,呼嚕了幾聲,老東山的心都快要衝出口腔,肯定地判斷:“是口豬,肥豬!這娘們,有力氣!這次可叫我當面抓住了。”他的呼吸停住了,眼睛緊盯著任保媳婦解麻袋的手,脫口要喊:“好哇!我叫你偷……”可是——他突然頓住,一時驚呆了。
任保那滿布麻疤的小腦袋搖搖晃晃地從麻袋口鑽出來,打著噴嚏,翻轉著睡眼。
老東山不由地啊了一聲,急忙掉頭溜了。
解放以後,幹部對江任保經常進行教育,要他們夫妻改掉毛病,好好參加生產。去年又分給他幾畝地,一頭毛驢。任保也改了些,不偷大東西了。無奈他壞根種得深,懶毛病改不掉,和老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