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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熱鬧歡喜的氣氛下,有位全身著黑色晚禮服的出色佳人,在男人環伺下顯得有些強顏歡笑,鬱鬱寡歡,眼神不斷地往外飄。
“音庭呀!恩傑怎麼還沒回來。”
“周媽媽,周恩傑的公事忙,可能一會兒就到了。”楊音庭胡亂的為他找籍口。
“這孩子真是的,就算忘了去接你,也該早點回來給奶奶拜壽。”到底在忙些什麼?大半個月不見人影。周夫人心中一陣埋怨。
“沒關係啦!周媽媽。男人為事業忙碌是應該的,你不要怪罪他。”在周夫人面前,楊音庭一向扮演溫柔嫻淑的好女孩形象。
“還是你懂事,我們恩傑上輩子一定燒了好香。你們打算幾時結婚呀!奶奶可催得急。”周夫人寵溺地看著她。
楊音庭故作嬌羞地低下頭。“恩傑說這陣子比較忙,等有空閒時再正式辦個婚禮。”
“這小子老是拖,等會兒我幫你說說他,事業固然重要,老婆更重要。”周夫人急著想抱孫子。
“你不要太嚴厲哦!我會捨不得的。”楊音庭嬌嗔的雙頰浮起紅暈,刻意要造成假相。
“知道了,小丫頭。你心姨還特別拜託我催健恩傑呢!免得誤了你們小倆口。”周夫人慈愛地拍拍她的手背。
“心姨和周媽媽一樣疼我。”
心姨是周夫人的妹妹,十五年前嫁給楊家做繼室,由於那時兩個孩子都滿大的,一時改不了口,只好一直喚心姨到現在。
“不疼你疼誰,你可是我未過門的媳婦。”周夫人滿喜歡她的乖巧和柔順。
“周媽媽——”楊音庭撒嬌地撒在她懷裡。
“害羞了,好、好,周媽媽不逗你。”
門口一陣騷動引起她們的注意力,紛紛轉移視線。
“那個不是恩傑嗎?他身邊的女人是誰?”周夫人疑惑的瞧著,完全沒注意楊音庭刷白的臉。
在男妒女羨的目光中,一對翩然而至的出塵壁人狀似親蔫的走向主座,迎向周老夫人探索的鷹眼。
“奶奶,孫兒來向您拜壽,視奶奶壽比南山高,福如東海深。”說完,周恩傑以唇在周老夫人頰上輕點,以示尊敬。
“嗯,好。這位小姐看起來很面熟,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周老夫人的一雙老眼如陽光一般灼烈。
維絲娜盈然一笑。“也許吧!老夫人見多識廣,可能人老眼未花,專記前朝事。”她的口鋒絲毫不收斂
“維絲娜,今天是奶奶的壽誕,說些吉祥話吧!”周恩傑以眼神阻止她說些驚人之語。
“人境得隨俗,視老夫人壽與角鶴齊。”雞皮鶴髮的老烏龜。維絲娜在心裡默唸著。
“小女孩,你不怎麼喜歡老人家我是不是?”周老夫人人老心不盲。見多了世面,豈會聽不出她隱含的諷語。
周恩傑拉拉維絲娜的手腕,勸她少拗心,不要壞了老人家的興致,可惜她高傲的個性從不聽人勸,一意孤行。
“你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憑什麼要人家再歡你。”維絲郵不自覺的把心底多年的怨言托出。
周老夫人一閃而過的精光,若有所悟地問:“是你吧!小丫頭。任性的脾氣一如當年。”
“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何來當年呢?”維絲娜驚覺失言,面不改色的扯謊。
“你還在恨當年我逼你離開,造成你母親意外身亡一事吧!這件事我一直頗為內疚,”周老大人語氣中諸多遺憾。
“內疚?!有錢人也懂內疚二字嗎?你該大放煙火慶祝才是。”只要一提及和母親有關之事,維絲娜就會失去平日冷靜的自制力;
羅芬雅當年偕女離開周家後,仍與周夫人有聯絡。一日,周老大人老毛病發作,需要一些特殊藥草才能根洽,而當時周大人知道羅芬雅身邊有所需的藥材,所以拜託她拿至周家。
當羅芬雅抱病前往送藥的回程中,因一時暈眩眼花,被急駛的大貨車當場撞斃,死狀甚慘,連她到殯儀館認屍時,都因錯愕及不信拒認屍首。
但母女違心的天性,經過幾次強忍悲痛的昏迷後,她終於接受了這個惡耗,也徹底地擊碎她的自信——讓母親永遠快樂中福的自信。所以她墮落,以萎靡浮爛的生活來懲罰自己的失信。
“孩子,跟我來;老人家該說些實話了。”周老夫人枯癟的手拉著維絲娜珠潤的手,走向一旁的和室周恩傑安靜地陪同。
“你想說什麼?”看到她,昔日的傷痛浮上維絲娜的心口。
周老夫人寬慰地露出牙齒。“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