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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他們了。但轉而一想,縣農業局也就三四臺小車,一下子從哪裡來了這麼多小車?
納悶著,楊登科幾步迎到了路邊,原來除了鄭局長他們,曾德平也帶著胡國幹刁大義小錢還有已退下去的老郭幾位兄弟,一人開著一部小車趕了來。農校馬校長等市農業局下屬幾個單位的頭兒也在。楊登科又驚又喜,上前跟各位一一握手,感謝大家老遠跑來捧場。來到曾德平前面時,楊登科說:“曾主任我就知道是你的主意。只是我並沒跟你說過我母親生日的事呀?”曾德平笑道:“是董老闆親口告訴我的,我跟兄弟們一說,大家踴躍得很,爭先恐後要來給伯母祝壽,我看又是星期天,只好滿足他們的要求。”
楊登科禁不住心裡一陣熱乎。董志良真是關心下屬,這一輩子能跟上這樣的好領導,也算是自己天大的造化了。
楊登科這裡正在招呼客人,那邊老村長已叫人燃響爆竹,還帶著吹鼓手吹吹打打迎過來,分立兩旁,將這批高貴的客人往中堂請。機關里人去賓館參加喜宴,都是先給主人遞上紅包,然後各自找位置落座,哪來鄉下這樣熱鬧隆重的場面?大家感到新鮮,歡歡喜喜來到楊母前面,按照鄉下的規矩,給老人家行跪拜大禮。
禮畢,曾德平和鄭局長還有馬校長他們便把身上的大紅包掏出來,塞到楊登科懷裡。楊登科謝過,讓司儀人員安排各位入了席,再到後堂去跟老村長登記紅包。曾德平他們的紅包有兩種,一公一私。公家三個,市農業局六千,農校等幾個下屬單位和縣農業局各五千。私人方面,曾德平幾位同事的錢裝一個紅包,人平一千;鄭局長和馬校長兩撥人分別裝在兩個包裡,人平八百。董志良單獨送了一個紅包,兩千。幾項加起來已是三萬。
這些紅包比鄉下人送的十幾二十幾元一個的紅包不是一個重量級的,登在一起不免彆扭,楊登科特意登到了另一個本子上。
登記完紅包,楊登科出了屋,要去打曾德平他們的招呼,只見馬路上又開過來幾輛小車。大家興奮起來,說:“又來貴客了。”慫恿鼓樂手做好出迎的準備。楊登科再也想不起還會有誰要來,還以為是過路車呢。豈料那幾部小車到得屋前,都停了下來。
楊登科便迎上去,同時注意了一下那幾部小車的牌號,發現都是縣裡的號子。
此時縣農業局的鄭局長跟了過來,告訴楊登科,那是縣委縣政府和鄉政府的車。楊登科也來不及細想,只得在鄭局長的介紹下,跟從車上下來的客人握手見面。原來除了書記縣長在市裡參加市委全會之外,其他七位縣委常委領導都到了場。鄉里是幾位書記和鄉長,其中兩位過去到市裡找楊登科辦過事,彼此認識。帶隊的是一位分管黨群的縣委副書記,屬於常委裡的第三把手。他告訴楊登科,他們是受兩位老闆之託,特意來給楊母祝壽的。縣裡的兩位老闆當然就是書記縣長了。喊書記縣長太生硬,喊老闆顯得既親密又實在。
縣裡領導也這麼捧場,楊登科自然也覺得風光無限。就有幾分陶醉,自己一個副科級幹部,何德何能,母親生日竟然將縣裡和鄉里的核心領導都驚動了。旋即楊登科就明白過來,他們一定是知道董志良就要進市委常委了,見自己跟董志良關係非同一般,提前在自己身上投資,今後想要投靠董志良了,也好有一條內線可以利用。這些人都是洞庭湖上的老麻雀了,見的世面大,深知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那佛腳是抱不住的。
這麼一想,楊登科接他們遞上的紅包時,就理直氣壯多了。
父老鄉親們當然不可能知道楊登科心裡這些想法,只知道楊登科出息大了,給他們也掙了面子。是呀,一個偏僻的鄉村,一位老人做生日,村前公路上長龍般齊整整停了十七八輛小轎車,市縣鄉有關領導都到了場,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麼!大家一邊對這一溜照得見人影的小車指指點點著,一邊打心眼裡敬佩起楊登科來,還討論起了楊登科的官位。他們對當今那三六九等的官級不甚了了,有人說看這陣勢,楊登科的官跟縣長縣委書記應該是一個級別了。其他人不同意,縣裡領導都來了,沒來成的縣長和縣委書記都託了話,楊登科的官也許在縣長縣委書記之上呢。年級大的人還借題發揮,教育在場的晚輩,做人就要做楊登科這樣的人,做了官連父母和地方上的人都跟著沾了大光。
縣委常委和鄉里領導給母親行過禮,被安置好之後,楊登科又連忙跑到後堂去跟老村長一起登記他們遞的紅包。縣裡兩個紅包,一個是以縣委政府名義送的,一萬元整;一個是包括書記縣長在內的九個常委領導的,共九千,也就是說人平一千。鄉里公家和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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