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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摔到了地上,那還算周正的鼻孔和嘴巴立即歪了,而且糊上了黑紅的血液。楊登科還不解恨,衝上去,騎在吳衛東身上,又高高地揮起了拳頭。
那些等著吳衛東簽字的人一時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個都傻傻地站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是隨後趕到的老郭和曾德平箭步衝上前去,抓住了楊登科那再一次砸向吳衛東的拳頭,將他拖出了辦公室。
這件事的起因是吳衛東神不知鬼不覺拖走了奧迪,結果是吳衛東鼻孔和嘴巴遭了罪,所以雙方都有不是的地方,局裡只好各打五十大板,對吳衛東進行了批評教育,說他工作方法不得當;讓楊登科出了吳衛東的醫藥費,還扣了他當月安全獎。本來安全獎是為行車安全設立的,楊登科沒出安全事故,卻被扣了安全獎,司機們都說安全獎不是這麼個扣法。
楊登科對扣安全獎倒沒有什麼意見,說:“我儘管行車沒什麼事,卻讓管車的吳主任鼻孔嘴巴出了安全事故,扣安全獎完全應該嘛。”說得幾個司機都樂了,說:“楊科你還不開心?你是幾個錢痛苦,沒痛在身上,人家吳主任的鼻孔和嘴巴是長在臉上的東西。”
楊登科和吳衛東的矛盾就這樣升了級。
楊登科深知這一次跟吳衛東結怨太深,想在他手下有所作為已經沒有可能,乾脆把過去要求上進的想法拋開,過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混起日子來。
不過要把曾經深深紮在腦袋裡的那些登科進步的念頭一下子完全拋開,這說起來輕鬆,想真正做到實在是太不容易了,所以楊登科儘管依然開的是破面包車,意志一天天消沉下去,可滿腦子裡裝著的卻還是那幾天開過奧迪的事。尤其是那次送董局長去市政府開會的前後經過,他是怎麼也沒法忘懷。楊登科覺得那次在董局長前面表現得還是挺不錯的,如果吳衛東沒將奧迪拖走,自己再多跟董局長跑上幾次,董局長也許會更加信任自己,讓自己做他的專車司機的可能性也還是蠻大的。
這天晚上躺在床上,楊登科又將那次接送董局長的經過放腦袋裡溫習了一遍,一時忘了自己不利的處境,竟然忘乎所以起來,無法成眠了。激動了好幾個小時,直到下半夜才恍惚睡去,可依然睡不沉實,天還沒亮又兀地驚醒了。在床上烙了一陣燒餅,烙得身上骨頭直髮酸,乾脆翻身下了床。
在宿舍樓下的操場上轉了兩圈,學校裡才響起起床鍾。楊登科怕影響寄宿學生早操,出了校門。也不知該往何處去才好,就低著頭,沿街邊人行道信步而行。也是習慣成自然,不知不覺就進了一道半敞開著的大鐵門,猛抬頭,才發覺到了局裡。楊登科不由自主地開了車庫門,將破面包車開走了。
在街上漫無目標地轉了一圈,楊登科不知不覺將麵包車開到了市委斜對面那次董局長下車的地方。原來下意識裡,楊登科是想在這個地方候著,好接送董局長。
就在楊登科鼓著一雙眼睛緊盯著市委大門時,遠遠瞥見一部小車開了過來,停在了市委大門右側三百米處的小巷口。楊登科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那是他開過的奧迪車,方向盤後面好像是刁大義。看來吳衛東已讓刁大義把奧迪從汽車修理廠開了出來。
不一會兒,董局長提個手提包從市委大院裡出來了,徑直往右邊的巷口走去。奧迪副駕駛室的門就開了,裡面下來一個人,原來是吳衛東,他一路小跑迎向董局長,接住他手上的提包,把董局長請上後排的座位,自己復坐回到副駕駛室。
奧迪旋即啟動了,緩緩駛離巷口,進入正道,然後由慢而快,往遠處飆去。
奧迪早已消失得無蹤無影,楊登科還眼巴巴望著前方。街上的車輛慢慢多起來,有一部警車鳴著警笛飛速衝過來,將楊登科猛地驚醒,他這才趕忙掉轉車頭,回到了農業局。下了車,楊登科瞧瞧破舊的麵包車,自覺有幾分滑稽,心想你開著這麼一部面目可憎的車子,也想把董志良請到你的車上來?你也是太天真了。
這一天董志良三個沒到局裡來,一打聽,才知道他們下了縣。
司機班裡冷冷清清的。刁大義下了縣,小錢這天被人叫走了,胡國乾沒什麼事可做,也到局裡轉一圈就開了溜。
楊登科正愁找不到說話的物件,老郭和曾德平進來了。老郭是來拿退休手續的,在門口碰上了曾德平,曾德平就跟他進了司機班。一見楊登科滿臉晦氣,老郭就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楊登科嫌老郭的笑陰陽怪氣的,不想理睬他,轉身就要出門。卻聽老郭在後面無頭無尾地說了一句:“是不是晚了一步?”
楊登科就動彈不得了,老郭話含譏諷。楊登科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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