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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怎麼能不難過,如何能不難過?沒有想到夫人竟然是被秦氏那個毒婦用毒藥給活生生折磨死的。腦中閃過每每夫人胸悶氣短的痛苦模樣,就是敏蕊也恨不得將秦氏給生吞活剝!
真是好狠的心。
夫人當年憐惜秦氏,才將其帶回唐府收做侍女。秦氏睡上老爺的床就罷了,還給老爺生下長子,而今日才得知原來讓秦氏最得意的事情不是這些,而是瞞過了所有人將夫人給害死!
“主子,秦氏會不得好死的。”
聽到這句話,斜靠在椅背上閉眼沉痛的唐菁月慢慢的睜開了眼。
看著敏蕊關懷的眼神,從敏蕊的眼睛裡,她能看到自己多麼悔痛的臉。
唐菁月點頭:“恩。”
秦氏自然會不得好死的。她得到了什麼,唐菁月會讓她一一失去。唯一的孩子唐諾行已經死了,秦氏最重視的名聲和地位現在也握在她的手中。等到堂堂右相夫人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唐菁月會用最好的方法,送她去為母親贖罪!
沉默良久的前堂似乎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寂靜。半晌後,難以壓抑的哭聲響起。唐菁月靠在敏蕊的懷裡,為自己當年的大意粗心而懺悔哀慟。她的哭聲中包含了無盡的悔與痛,讓人肝腸寸斷。然而除了悔痛,也有恨與力。這憤怒的怨恨和堅定的力量,才是最令人動容和懼怕的存在。
不顧身處朝堂之上,輔國公吼聲大罵:“簡直是血口噴人!”
“對!不僅有血口,還有血胳膊血腿,你要看看嗎!相爺的嫡長子被攝政王爺碎屍萬段吶!”右相一黨的刑部主事張力張大人憤而指控,“天子犯法亦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攝政王爺虐殺高官之子,無視朝綱,踐踏法紀!此罪不處,天理難容!”
其身後,一批文官全都怒髮衝冠:“對,天理難容!”
唐季禮像老了十年似的,如同一棵盤根錯節的歪脖子大樹,有些佝僂的站在那裡,卻穩如高山屹立。
他的兒子死了。
視線有些放空的看著手中笏板。他唯一的兒子的死了。
曾經唐諾行為他帶來多少歡笑與希望,今日就為他帶來多少悲痛。秦氏在府中哭得撕心裂肺、嚎得歇斯底里,而唐季禮在朝堂上沉默的就像一塊從上古流傳下來的巨石。只是間歇,他的眼角目光會瞥到不過二十尺外,景芝皓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唐季禮會想,在殺諾行的時候,景芝皓是什麼心情,會想到那是月兒唯一的弟弟嗎?
他的一雙兒女都和這個人有牽扯,而且最後都死於非命。
是命嗎?
黃閣老怒視:“膽敢陰謀暗殺攝政王妃,其罪本就當誅。虧得還知道戴張面具擋住臉,想必右相之子也知這是大逆不道!”
大理寺少卿邵安康出列附和:“殺一個擋住臉的刺客,攝政王爺有什麼錯!”
“你們,你們這簡直就是胡說八道,賊喊捉賊。這是掩蓋罪行!”
瞬間群英殿上再次吵嚷一片。
已經過去一個上午了,今天除了這件事情,其他的政事沒有商議一件。早朝開始,肅穆嚴靜。皇帝身邊的太監詢問“有事啟奏”的時候,沒有一個人說話,當說“無事退朝”時,右相一黨的人哪裡還能忍住。
退朝?退了朝,攝政王爺殺右相之子這事就算過去了?
想得美!
而景芝皓這邊也不能忍。刺殺攝政王妃,這是殺一個唐諾行就能了事的?楊府、沈府、唐府、元府,一個也別想好過!元紅幡死了,唐諾行死了,另外兩個呢,楊涵倒還好,逃回楊府只稱與己無關。沈瑾岑呢,眨眼的功夫,跑得都沒人影了!
於是,就吵吵吵。目睹國安寺一難的只有三方人馬:主謀、攝政王府、國安寺僧人。主謀自然不會站出來說是自己對此事負責,攝政王府拿出的證據右相一黨表示偽造拒絕作證,國安寺的僧人們壓根連自己是被誰困得都不知道。
爭吵不休。
吵一會兒,歇一會兒想對策;鬧幾刻,喘口氣,彼此虎視眈眈。只有景芝皓和唐季禮一直沒有說話,和事件牽扯最深的兩個人,卻是與世無爭的模樣。
只是偶爾,景芝皓能從唐季禮瞥過來的視線中,感受到對方發紅的暴怒。像是被激怒的野獸,磨爪欲撲。
而景芝皓不為所動。只要他站立在殿上,就無人敢動他分毫。
“啟稟皇上,攝政王爺並沒有害相爺公子的意圖。據微臣所知,右相之子曾於攝政王妃的孃家護國公府上,對元府四小姐做出無禮舉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