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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聽潮接過竹簡,見小孩無可疑,令人將他送出去,開啟竹簡,看上面寫道:“想要夜開的命,拿自己的來換!明日午時,東山。”夜聽潮對夜戈道:“命人速去東山佈置,所有來往人等都要檢查!”夜戈領命而去。
羅敷道:“東山是片墳地,此人為何選在那裡?竹簡上可寫了他是誰?”夜聽潮搖頭。東山地形複雜,又因為墳地的原因甚少有人出入,選在那裡自然是方便掩人耳目。此人做得乾淨利落,沒有任何破綻,夜聽潮根本無從推斷他是誰。強敵他遇過不少,但像現在對敵人絲毫沒有概念還是第一次。
這個夜晚秦府裡格外安靜。正是這種安靜更加襯托了羅敷的悲傷。她的開兒,自她將他產下便從未斷過風險。難道她與開兒的母子緣分真如此薄?這次擄走他的人是誰?為何將他擄走?此人要夜聽潮以命去換開兒的性命,他恨夜聽潮入骨怎會善待仇人的兒子?開兒會不會已經……
每當想到這裡羅敷的心就如被人撕裂一般難受,沒有為人父母的人一定無法理解此刻羅敷的痛。這種感覺生不如死,讓她深刻體會,無法抵擋。
夜聽潮向來不是一個懂得安慰人的人,面對羅敷巨大的悲傷與無措,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與她交流。他已在邯鄲城附近佈下天羅地網,特別東山一帶更是連飛進只蒼蠅都不能輕易飛過。可是即使這樣,仍然是沒有絲毫訊息。這漫長的一夜會發生什麼?他心愛的兒子難道真會因為自己都不清楚的敵人而失了性命?!
“敷兒,”夜聽潮終是開口,語氣中充斥著的愧疚是羅敷從未觸及的。他道:“我答應你,如果開兒這次可以平安無事,我與你們一起退出這天下的紛爭。”
羅敷驚詫抬眼:“江山如此多嬌,聽潮,你說的可是真的?你能夠割捨嗎?”
夜聽潮輕撫她的臉頰,一滴清淚猶自掛在她腮間,如此清靈。他不禁將她摟入懷中。“敷兒,因我爭天下,你與開兒屢次受苦,差點丟了性命。如今開兒又被擄走,雖然不能確定兇手是誰,但肯定是夜氏的敵人。我夜聽潮不是沒有保護你們母子的能力,而是權術之中防不勝防。
之前我屢屢聽你規勸都不肯放手,是因為我堅信這天下如果我不取,便沒有人可以取之,何況祖父之命聽潮不能擅自違抗。可是經歷了這許多的磨難我終於知道,爭奪天下所帶給我的只是心愛的女人和兒子屢屢受到牽連。你之前說的對,先祖如意匿藏夜氏的財富和勢力其目的就是想讓夜氏平靜生活,遠離權力漩渦。希望我對先祖的意圖領悟得不算太晚。
如今群雄並起,天下大亂,連長安也不能倖免而哀鴻遍野。我們來到邯鄲,此處劉秀治下卻太平盛世。我不得不承認,玩弄權謀劉秀不如我,而治國安邦,我不如劉秀也。”
羅敷沒想到夜聽潮跟自己洋洋灑灑講了這麼多心裡話,更沒想到他潛意識已經開始慢慢領悟趙王如意的期望,並開始欣賞劉秀的作為,更承認自己他某方面比自己強。這對於以前一向至高無上的夜聽潮來說實在不可想想。看來一次死而復生的經歷真的讓他改變很多,讓他更清楚地認識自己。他之前也許心內還在掙扎,也許僅僅是嘴硬,但如今開兒的出事終於讓他敢於面對這些事實。
羅敷淚如雨下:“聽潮,我等你這個決定等得好久!不知……不知開兒現在知不知道為你的放棄而開心……”但願他的這個決定不要來得太遲!羅敷暗暗祈禱,老天爺,你一定不要如此不公平。是你安排我莫名其妙來到這個時空,如果你的目的僅僅是讓我經歷得而復失,那麼你太殘忍了!
夜聽潮道:“開兒會沒事的!”將她緊緊抱在懷中,兩人相擁一夜。
次日正午,夜聽潮與羅敷早早來到東山。夜戈仍然帶人在四周戒備,雖然如此,一個人還是帶著開兒躲過了夜氏眾多的耳目,順利站在夜聽潮和羅敷的面前。
羅敷驚撥出聲:“盧先生!真的是你!”她早就懷疑劫持開兒之人是盧風揚,因為天下間可以輕易殺死張平這樣高手的人本就沒有幾個,此人手法乾淨利落,又與夜聽潮有仇,提出要夜聽潮的性命——不是盧風揚還能有誰?但是,每當羅敷想到如今的盧風揚正在隴南赤眉軍中,深陷隗囂和夜氏力量的包圍之中,又有劉秀派馮異守住外圍,他怎麼可能逃出來呢?
看來羅敷是太低估對手了,她忘了此人是盧風揚,她更忘了他是端木善若的徒弟!
羅敷道:“盧先生,你我素無仇怨,請你放了開兒!”說著殷切看著盧風揚手中懷抱的開兒,此刻的他看見對面的父母情緒一下被激發,小臉楚楚可憐地望著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