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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善若點頭,預設此人正是夜聽潮。又道:“他算準了,若有人讓你向北尋他,你一定疑心是他的疑兵之計,反而向南而去,所以才讓我那樣說。目的就是讓你斷了對他的念想。聽潮賢侄對敷兒可謂一片深情……”
羅敷雖明白他的心,但還是怪他一個人承擔一切。羅敷怨道:“他如果真對我一片深情,為何臨死也不讓我見他一面?”
端木善若搖頭嘆息:“咳,世間事最難解的就是這‘兒女之情’四個字。聽潮賢侄不想你見他,或許是不想在你面前死去,讓你痛苦難當。他也是希望你膝下有開兒,可以重新生活。不過聽潮賢侄也料定了你不能輕易放下他,所以才求我為他建墓,他說:‘如果敷兒找不到這裡是最好的,忘了我夜聽潮對她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如果上天安排她能夠找到這裡,見到我生前的樣子,對她和開兒也算是一種告慰。’只是他不會想到,你這麼快就到了大堡山。”
羅敷傷心得說不出話來。他處處為她著想,可知她最大的幸福乃是留在他的身邊,不管他是生,還是死。
端木善若心中不忍,道:“你可想見他?”羅敷含淚點頭。
正當端木善若要與羅敷起身前去尋夜聽潮之時,小童突然慌慌張張地跑來:“老爺,不好了!有官軍模樣的幾個人要強行進府,說要搜查人犯!”
端木善若一笑,在用手指小童頭上一敲:“慌什麼?十萬大軍又能攻進我善若居?”小童摸摸頭開始嘿嘿傻笑,道:“老爺說的是,我已開啟機關,以陣法擋住了他們。”端木善若滿意地點頭。
羅敷猜想這些官軍必定是樊崇等人,是來找她的。這端木善若果然厲害,一個陣法就能將一個領導百萬赤眉軍的首領困進去。不過聽起來還是有些匪夷所思。
端木善若一笑:“且讓他們在陣中呆上幾日,隔天投些食物進去。”小童道:“是。”端木善若對羅敷說:“我們馬上前去聽潮賢侄的墓穴。”
端木善若說到去看夜聽潮墓穴,羅敷忙點頭緊隨他出了善若居。路過一處高地,端木善若指指下方,羅敷一看竟是被困在石陣之中的樊崇等人!他們正在陣中如困獸一般團團亂轉,不時對著空氣一番亂舞。羅敷道:“這……”端木善若一笑:“陣法之道,實則虛也,令入陣之人產生幻覺只是陣法的精妙之一。”羅敷驚愕,這端木善若果然是世外高人哪!於是先前的疑惑一掃而光。
與端木善若行了半日的路程,來到一片竹林前面。羅敷心道:隴南竟有竹子!這大堡山上植被雖好,又多有奇花異草,但竹子本生南國是怎麼在這裡可以見到?古人也懂得大面積移植?不過大堡山氣候特殊,與端木善若行了這半日就好像換了一個地方,——方才還是涼風習習,這裡竟然和煦溫暖非常,生長竹子又有何奇怪?
端木善若指指竹林深處:“那裡就是聽潮的墓穴所在。”羅敷慌忙抬眼,確實見隱隱約約一處石墓,也顧不得在長者面前的禮數,抬步就要上前!
端木善若忙道:“慢!”伸手拉住羅敷,“這竹陣一旦輕入,莫說你一人,就是百萬雄師也會困死陣中!”羅敷在善若居已經見識了端木善若的陣法能耐,知他所言不虛,於是不敢輕動,只跟在他的身後依照他的路線邁動步子。
這陣法精妙羅敷自覺無法言喻。身在竹林之中,卻似乎瞬間歷盡四時,時而溫潤如春,時而火熱入夏,時而清涼如秋,時而寒冷如冬。身邊似有靈氣飄動,將人團團圍住。腳下芳草,耳邊清風似乎都是有生命的一般。羅敷心中暗暗驚歎。
兩人終於來到墓穴之前。墓穴是用石頭砌成,上方圓形,一副巨大石刻矗立在上前方,好像是一種神獸的臉譜。墓穴前面是一方墓碑。墓碑前的地面是一副石刻的圖,說不清是什麼圖,只見上有小孔無數。
羅敷看到墓碑之上幾個大字頓感痛徹心扉:夜氏聽潮之墓。
羅敷雖然痛,這一次卻不敢輕入,而是殷切地看端木善若。端木善若上前在墓碑上重拍一掌,墓穴上方巨大石刻落下來幾塊石頭。他長袖一揮,將石頭甩出去,正中墓碑前方的其中幾個小孔。墓碑隨之移開,墓穴前面敞開一面暗門。端木善若道:“敷兒,我們一同進去。”
羅敷點頭,與他一同入內。至此算是明白他先前口中的“不為外人騷擾是什麼意思”。墓前的竹陣,加上墓穴前的機關,恐怕除非得到端木善若的許可,否則任何人都無法輕易進得這墓穴,又何來外人騷擾呢?但讓羅敷沒有想到的是,除了墓前的陣法和機關,墓穴之內更是另有乾坤!
一入墓穴,羅敷目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