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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羅敷問道。

王鳳道：“烤土豆。充充飢吧。”

羅敷看那黑乎乎的東西，來到這裡之後還是第一次吃這種東西，一點味道也沒有，很難下嚥。知識肚子餓得已經有動靜了，不得已吃了兩口就再也咽不下了。“王鳳大哥出去這麼長時間，外面什麼情形？”

王鳳道：“通緝我們的告示已經貼得到處都是了，估計這樣走到街上立即就會被人抓到。我一個人是不怕的，帶著你就危險了。”

羅敷低頭道：“真不好意思，我們兩面之緣就連累大哥出不了城。要不你把我放到這裡，自己出城去吧。”

王鳳一聽急了：“你把我王鳳當成什麼人了？你在皇宮可以冒著生命危險助我殺王莽，我怎能丟下你不顧自己出城呢？”

羅敷道：“不然怎麼辦呢？我又不會像你一樣飛來飛去的。我連跑都跑不快。”

王鳳道：“你不是說夜聽潮可以助我們出城嗎？晚上我們去大司空府走一遭。”

羅敷：“我與你同去怕路上又要拖累與大哥，不如你引他來這裡。”說完，羅敷遞給他一個水藍色步搖，是夜聽潮家宴時特意為她挑選的。“把這個交給他，他自然信你。”

王鳳曰：“好。”

晚上王鳳出去，過了大約一個時辰左右，果然把夜聽潮一併帶了過來。夜聽潮一身黑衣，襯得他氣質比平日更增加了幾分氣勢，幾分星子一樣的神秘與清靈。

羅敷看到他心情竟有幾分激動：“你……來了。”

王鳳一看此情形，知趣得退出了房間。夜聽潮沒開口，一步上前擁住羅敷：“丫頭，是我害你受此奇恥大辱。”

羅敷此時動情道：“沒有。是我不該在你家宴上出盡風頭，不然也不會招致王莽狗賊的算計。”

夜聽潮：“敷兒，今日之辱，他日我一定替你討回！”

羅敷道：“你自身的安全也要注意。昨天發生了那麼多事，王莽必定懷疑你。”

夜聽潮道：“這個不用擔心，我今日先發制人去了皇宮，跟王莽要人。他即使懷疑我，此事因他而起，你又在他皇宮裡讓人劫走，他不敢公認找我的麻煩。”又道：“只是伯姬的事要費些周章了。本來準備讓伯父派人護送她去南陽，現在看來要我親自著手去辦了。”

羅敷不說話，往他懷裡偎得緊了緊，說不上是什麼樣的感情，她只覺得經歷了昨夜那一場鉅變，這個懷抱突然變得不似以前那般霸道討厭，反而可以帶個她短暫的安寧。兩人就這麼擁著。第一次，羅敷覺得這個懷抱有了溫度，自己竟然有幾分依賴：“你會遵照承諾送伯姬去南陽嗎？”夜聽潮點了點頭。“你會也讓我出城嗎？”夜聽潮再點點頭。“你會讓我和伯姬一起去南陽吧？”羅敷讓伯姬一個柔軟女子獨自去南陽始終不放心。雖然自己也是弱女子，可怎麼說也懂點三腳貓的功夫和有點小聰明。而且，她也著實想去見見劉秀，一別數月，他如今怎樣了？

夜聽潮不動。羅敷抬眼看他臉上竟有三分醋意：“你以為我夜聽潮有多大肚量，可以把我的‘奴婢’拱手讓與劉秀？”

二十二、夜會（二）

夜聽潮不動。羅敷抬眼看他臉上竟有三分醋意：“你以為我夜聽潮有多大肚量，可以把自己的‘奴婢’拱手讓與劉秀？”

他特意強調“奴婢”兩個字，讓羅敷哭笑不得。他的性情永遠是這樣陰晴不定。羅敷道：“我與三哥只有兄妹之情，並無男女之意。”

夜聽潮把臉湊到羅敷面前，道：“你覺得我笨嗎？”

羅敷嗤之以鼻：“不知道有多聰明！”

“那就是了。你以為你的話可以騙到我？”夜聽潮鬆開羅敷的身子，不再說話，一個人望向窗外的遠山。他臉上雖然只有悠遠，但心裡卻是波瀾壯闊，因為他知道以夜氏的勢力想藏一個起來是件極容易的事，但是即使能把她藏起來又能如何？她的心裡依然有個讓她時時牽掛的三哥。如果要得到她，必須剔除她的心魔。他要賭一賭，賭注就是她。如果他能贏，那麼她就是他的。不管是人，還是心。

夜聽潮忽然轉身，對愣愣看他的羅敷道：“明日我會安排你與伯姬一同出城。”羅敷聽之一喜。夜聽潮卻冷然道：“我有個條件。”

羅敷一臉無奈，怎麼跟他在一起總是在談條件？幫忙救劉秀要講條件，讓東方齡醫治伯姬要講條件，揭穿盧有梅的陰謀要講條件，送伯姬回南陽要講條件。——現在又要講條件！哦，不對，揭穿盧有梅的陰謀是她在跟他講條件。那也是被他沾染的惡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