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1/4 頁)
陶墨被他們一口一個臭,一口一個味道的說得無地自容,訥訥道:“我下次再也不喝酒了。”
木春笑道:“東家何必作繭自縛?飲酒乃是人生一大樂趣。豈不聞天宮有瓊漿玉液,可見即便當了神仙舍了七情六慾,也舍不了這杯中之物啊。”
陶墨道:“可是飲酒也有諸多弊端,譬如說,酒能亂……亂,亂性?”由於不太肯定自己說得是否正確,所以他將最後一個字說得極輕。但這樣的語氣落到別人耳中又是另一番滋味。
木春道:“東家何出此言?莫非你昨晚做了什麼……事?”他話是對著陶墨說,但眼睛卻對著顧射看。
顧小甲心裡咯噔一聲,暗道:來了來了,果然仙人跳!
顧射一臉坦蕩道:“以木兄看來,他能做何事呢?”
木春見好就收,“無事自然最好。”
陶墨聽著他們兩人談笑自若,總覺得話中有話,但他偏生聽不出其中玄機。他見顧射和木春都笑而不言,主動插話道:“你們怎知我在顧府?”
木春面不改色道:“我們尋了東家一夜,幾乎將兩縣的地皮都翻了過來。最後還是郝果子想起東家與顧公子有些交情,所以才尋到了顧府。”
陶墨大為愧疚道:“都是我的不好,連累你們一夜奔波。”
就算是平素看他不順眼的顧小甲此刻也有點兒同情他了。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大約指的就是他了。
木春乾咳一聲道:“其實今日前來,還有一事相求顧公子。”
顧射道:“說。”
“縣衙正準備修葺……”
木春才說了一半,就被陶墨打斷道:“好端端地,為何要修葺?”
說起這個,郝果子就一肚子苦水,“少爺,你的房間今天無端端地塌了。”
“啊?”陶墨眼睛瞪得滾圓。
顧小甲盯著木春。雖然這樣想來毫無依據,但他就是感覺這事與木春脫不了干係。
郝果子道:“不但你的房間塌了,連老陶和幾間客房的屋頂也漏了。”
陶墨呆道:“怎會如此?”
“這,”郝果子望向木春,“木師爺說或許是半夜有誰來縣衙踩盤子,不幸把屋頂踩壞了。”
顧小甲撲哧一笑。
郝果子怒目而視。遇到這種事他竟然還幸災樂禍。
顧小甲自知失態,忙補救道:“我是在想,那個賊人一定身肥如豬,不然怎麼能踩得壞屋頂。”他邊說,邊拿眼睛瞟木春。
木春氣定神閒。踩盤子這等小事又何須他親自動手?至於其他人是否身肥如豬又與他何干?他只要確定那個人聽命行事便可。
陶墨道:“那損失大不大?修修要多久?”
木春道:“這要問過工匠才知。”
陶墨滿面愁容。縣衙並非他的私宅,如今在他手中出事莫管是天災還是人禍,總逃不脫他的干係。
木春解釋完,轉而對顧射道:“縣衙遭逢不幸,想請顧公子施以援手。”
顧小甲吃驚道:“難不成你是來募捐的?”這種事其他地方多的是,地方官員總能想出各種名目找當地豪富募捐錢財,中飽私囊。但這裡是談陽縣,一個訟師一人一口吐沫就能將縣官淹死再海葬的地方。只要不是腦袋被銅錢給堵住的人都不敢如此做。要知那些訟師別的本事沒有,但告官卻幾乎是一告一個準!
木春笑道:“當然不是。修葺縣衙退一萬步說也是東家的事,與顧公子又有何關係?”
顧小甲道:“那你要公子幫什麼忙?”
“我想請顧公子收留我東家。”木春慢悠悠道。
“什麼?”顧小甲第一個跳起來。
“不行!”郝果子第二個。
反倒是顧射和陶墨兩個當事人極為鎮定。
顧射是沉思,而陶墨……卻是佯作鎮定,心中其實早已翻江倒海,興奮、期待、羞澀、擔憂……各種矛盾情緒互相沖突,讓他臉上反倒做不出什麼表情來。
郝果子老大不情願地看著木春,道:“我們不如暫時租一間房子吧,再不濟去客棧擠擠?打擾顧公子……不太好。”
顧小甲難得與他立場一致,當即附和道:“不錯不錯。談陽縣的客棧最多,我幫你找一間便是。”
木春看向顧射,含笑道:“顧公子理當知我心中所想。”
顧射道:“我不知你心中所想。”
木春微訝。
“但我知你的藉口。”顧射緩緩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