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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他試探著問了一句。
陶墨驚了下,隨即鬆了口氣道:“你將東西收起來吧。”
郝果子應聲,正要拿回屋,就聽顧射淡然道:“不開啟看看?”
郝果子看陶墨。
陶墨耳根紅得發紫,半晌才道:“開啟看看也好。”
郝果子只好拆開外面的油紙,果然是一件成衣。天青色,若隱若現的雲紋,還有一條一看就價值不菲白玉扣腰帶。他偷偷看向陶墨。
陶墨張了張嘴,又偷偷瞄了眼顧射。
顧射莫測高深。
“無功不受祿,我想我明日就退回去。”陶墨道。他倒不是想討好顧射才這樣說,而是真心覺得自己與旖雨的確沒有這般的交情。當初邀請旖雨入住縣衙不過是念著相識的情分,到底是一場老鄉,在他鄉相遇是緣分。至於兩人之間的其他交集,早在他焚燒那條巾帕之時就斷得乾乾淨淨了。
顧小甲道:“這料子的質地不錯,只怕不是談陽縣能買得到的。”
啪。
落子清脆。
陶墨慌忙回神,重新將注意力放到棋盤上。只是他的目光雖然回來了,但心思依舊有些恍惚,拿著棋子的手在棋盤上晃了片刻,才窺準一個位置落了下去。
啪。
不同的清脆響聲。
陶墨怔忡抬頭,卻見顧射起身,朝裡走。
“棋……”他遲疑道。
顧射頭也不回道:“既然無心,何必流連。”
陶墨回頭看棋局,呆呆地重複道:“既然無心,何必流連?”
既然無心,何必流連……
刷。
郝果子翻身坐起,頭痛地按著額頭,忍不住道:“少爺。”
“嗯?”
“這八個字我聽了一晚上了。”鬧得現在即使陶墨不說這八個字,這八個字也會自動在他腦海中不斷迴旋迴旋……
陶墨道:“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
郝果子道:“也許是看出少爺無心下棋?又或許……”是在指少爺對旖雨公子的態度?他愣了愣,隨即被自己的這種想法所驚住。少爺對旖雨公子是何態度又關顧射什麼事?他總不會吃醋吧?
……應當不至於吧?
陶墨聽郝果子只說了半句,就不接下去,追問道:“又或許什麼?”
郝果子拼命將剛才的想法晃出腦袋,道:“顧射心思高深莫測,誰猜得到。”
陶墨翻身,手掌貼著耳朵,繼續煩惱地將這八個字翻來覆去地咀嚼。
郝果子道:“少爺何必這麼在乎顧射的話?他興許只是隨口一說罷了。”
陶墨沒有立即回答。
郝果子想到陶墨對顧射的心思,既想潑冷水,又不忍潑冷水,只能幽幽道:“老陶快回來了,少爺你與顧射還是莫要走得這麼近的好。”
提到老陶,陶墨的思緒終於從這八個字中鑽了出來。他對老陶的敬意並不只因為對方處處為自己著想,將他打點妥當,還因為老陶在很多時候替代了父親所本該站的位置。有些話他本不必說,有些事本無須他來考慮,但是他說了,考慮了,並非因為他是他的少爺,而是因為這是陶墨父親臨終的遺言。
父親……
貼著陶墨臉頰的手突然溼潤。
清晨出門,空氣中浮著溼氣。
陶墨搓了搓有些發僵的雙手,目光被路邊的馬車吸引。
蓬香坐在馬車上眼睛半眯,似乎在打盹兒。
陶墨從郝果子手中接過裹著衣服的油紙包,朝他走去。
正要陷入夢鄉的蓬香被人輕輕一推,頓時一個激靈地醒過來,看到陶墨,忙揉著眼睛道:“陶,陶大人?”
郝果子沒好氣道:“你一大早在這裡做什麼?”
蓬香道:“公子讓我送大人去縣衙。”
郝果子道:“縣衙多的是馬車,不勞煩你們。”
蓬香反問道:“馬車呢?”
郝果子語窒。
昨日下了公堂,陶墨是走著來的,倒不曾駕馬車。
他狐疑地看著蓬香道:“你怎知少爺沒有駕馬車?”
蓬香道:“我只是來碰碰運氣罷了。既然陶大人真的沒有馬車,不如就讓我送你一程?”他笑眯眯地對著陶墨道。他好歹也在群香樓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身上怎可能不沾半點胭脂氣。光是這樣一笑,已得那些小倌勾人時的七八成神韻,端的是嫵媚又柔情脈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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