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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左右?
陶墨一愣,竟是見了他之後嗎?
裡頭突然衝出一個少婦,站在門檻裡頭往地上啐了一口,道:“真是晦氣!還以為租給了一個讀書公子,誰知是短命鬼。這下可好,以後再租就難哩!”
屋主皺眉道:“他是病死的,也不是他自己願意的。”
少婦被他一堵,冷冷哼了一聲,瞪了陶墨一眼,轉身就走。
屋主尷尬地笑笑,“小婦人沒見識,口無遮攔。”
陶墨怔怔地看著他,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葬在哪兒了?”
“這我可不知。不過我看那小廝辦喪辦得這樣匆忙,想必也不會尋什麼好去處。多半就是那萬鬼山啦。”
陶墨道:“萬鬼山?”
“就是雲林山。”屋主指著路門前那條路,來來回回地比劃,“也不遠。出了城去,也不過是五六里路。你有馬車,一個來回也費不了多少時辰。”
陶墨有些呆。
屋主不耐煩起來,“你還有什麼事沒?”
陶墨道:“他走得痛苦嗎?”
屋主被問住了,甩袖道:“這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他家孝子,還要榻前侍候湯水的!”
直到門被從裡面重重關上,陶墨才醒轉過來。
在旁看了半天的郝果子忍不住走上來,輕喚道:“少爺。”
陶墨低頭捏著紙包。
原本被包得平平整整的,現在被自己捏得有些皺扁。
“少爺?”郝果子又擔心地喚了一聲。
陶墨團抬起頭道:“我們去雲林山吧?”
郝果子張了張嘴,默默點頭。
即便到現在,他仍不願原諒旖雨。陶老爺是那樣好的人,如果不是他,陶老爺不會死。他不願意怨恨陶墨,就只能怨恨旖雨。哪怕他死了,郝果子心裡都沒多少同情憐憫的,反倒是舒口氣。那團罩在少爺頭頂上的烏雲終於煙消雲散,從此風和日麗,多麼美好。
只是這樣陰暗的心思他是絕對不敢在這個時候洩露的。
尤其是少爺在傷心的時候。
抵達雲林山,天已經黑了。
看著比天更烏漆抹黑的山,郝果子退縮了,對著車廂喊道:“少爺,天太黑,看不到路。我們明天再來吧?”
陶墨看了眼窗外,默然許久,道:“好。”
於是,馬車就這樣在雲林山腳兜了一圈,又兜了回去。
按照陶墨原先的行程,現在應該去顧府的。但是看陶墨這副樣子,哪裡還有心思與顧射吃飯下棋,談論風月?郝果子自作主張地將馬車行回縣衙。
陶墨下車,倒也沒說什麼,人像浮雲似的飄進府裡。
郝果子停好馬車正要去勸慰一番,就被埋伏在房門外的老陶逮到一邊去了。
“發生了什麼事?”老陶沒有半點耐心,開門見山。
郝果子嘆了口氣道:“旖雨死了,聽說是病死的。”
老陶一怔。這幾天他心思都放在凌陽王和黃廣德身上,倒沒派人去盯著旖雨,不想竟然就出事了。“真是病死的?”
郝果子道:“這,我也沒親眼看見。多半是吧?不然難道是……”他眼珠子一轉,一個在他看來更合乎常理的猜測出現了,“蓬香謀財害命?”
老陶斜了他一眼,道:“何以見得?”
郝果子覺得自己的猜測十分靠譜,遂道:“那屋主說他將旖雨匆匆下葬之後便不見了。這可不是做賊心虛嗎?”
老陶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郝果子往後退了半步,“我說錯了什麼?”
“不,很對。”老陶突然露出一個在郝果子看來十分詭異的微笑,“簡直太對了。”
……
郝果子覺得他後背太涼了。
陶墨憂鬱了一個晚上,早上起來心情總算迴轉了一點。這讓一直擔心他憂鬱成疾的老陶和郝果子鬆了口氣。
老陶趁機提出自己琢磨了一個晚上的事。“少爺不覺得旖雨死得十分蹊蹺嗎?”
陶墨道:“此話何解?”
老陶道:“我看那日旖雨來探望少爺,言行舉止十分自然,氣色也相當好,怎麼就這麼突然地說去就去了呢?”
陶墨回想那日旖雨來訪,雙頰紅潤,卻是胭脂的功效,本人臉色藏在厚厚的鉛粉後面,也不知是好是壞。只是他那日說話意味深長,細細品味,竟是有幾分訣別的意味。若非如此,他也不會事後耿耿於懷,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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