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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顧小甲停車。
顧小甲剛剛看到老陶神情凝重的出來,心中就按捺不住的好奇,不等顧射吩咐,馬就已經被勒停。
老陶附著陶墨的耳朵說了句話,陶墨臉色驀然一白。
顧射從馬車上下來,緩步走到陶墨身側,“何事?”
陶墨深吸了口氣道:“樵夫在獄中自盡了。”
顧射皺眉。
樵夫一死,這樁案子就成了無頭公案,再要翻案談何容易。
堂中諸人臉色都不大好看,猶如被人當頭一瓢涼水,又冷又凍又氣又急。
金師爺在官場混跡多年,這種事又豈會是頭一次耳聞?他嘆了口氣道:“我聽說鄰縣的縣官將這案子交上去之後,遲遲沒有音訊,拖了一段時間。鄰縣縣官幾次三番派人去打聽,都石沉大海,不想沒過多久,樵夫就在牢房中撞牆自盡了。”
顧小甲道:“哪裡有這麼巧的事情!我看多半是那個鄰縣縣官怕夜長夢多,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把樵夫逼死在牢中!”
金師爺道:“無憑無據,不可妄加揣測。”
顧小甲道:“難道你真信天下有這樣巧合之事?”
郝果子道:“我只覺得最近巧合之事未免也太多了些。”
老陶問道:“還有何巧合?”
郝果子遂提了盧鎮學抱病不起之事。
老陶道:“聽起來,倒像是有什麼人在背後操縱。”
顧小甲道:“就是這樣。”
老陶看向顧射,“顧公子以為呢?”
顧射道:“我現在心中只惦記一件事。”
老陶等人聽他惦記一件事,便知此事非同小可,一個個洗耳恭聽。
顧射徐徐道:“何時上茶?”
老陶等人:“……”
茶香四溢,熱氣嫋嫋。
老陶看著慢條斯理喝著茶的顧射道:“顧公子如今可否說一說對此事的看法?”
顧射放下茶杯,淡然道:“茶葉倒還過得去,只是泡茶的手法尚待改進。”
老陶端茶喝水,不再言語。
金師爺道:“樵夫之死只是掩蓋了晚風之死的真相。而晚風之死卻只是另一件陰謀的冰山一角。如今真正可慮的是,對方究竟要什麼。”
陶墨看向顧射。
顧射泰然自若。
老陶和郝果子對視一眼。郝果子到底沒有修煉成精,臉上流露出些許不安。金師爺默然地看在眼裡。
顧小甲道:“有陰謀才好。有陰謀就說明他不會就此罷休,還會折騰些什麼出來!”
陶墨道:“可憐晚風與樵夫兩條人命。”
顧小甲道:“你若真惋惜這兩條人命,便更該努力將黃廣德繩之以法才是!”
陶墨放在大腿上的手緊握成拳。
老陶道:“黃廣德能夠稱霸一方這麼久,朝廷上上下下的人脈功不可沒。想要扳倒他,恐怕不易。”
顧小甲冷哼道:“有什麼大不了的人脈?”
老陶道:“聽說黃廣德自稱是顧相門生。”
顧小甲愣住,“顧相?哪個顧相?”
老陶道:“京城有幾位顧相?”
顧小甲看向顧射。
顧射淡淡道:“他連妻舅尚且不顧,何況外人。”
顧小甲縮了縮肩膀。
老陶雖不知顧射口中的妻舅是誰,卻也知道他已撇清了顧環坤與黃廣德的關係。如此也好,他也不想日後將顧相牽扯進來,讓局勢更為複雜。
顧射道:“朝中黨派林立,縱然不姓顧,也可以姓別的。”
“你是說……”凌陽王?老陶想起那匹馬。但隨即又將話吞了回去。雖然金師爺目前與他們同坐一條船,但難保日後不會有意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他還是將這件事藏了回去。
顧射看了他一眼,已明其意。
不料金師爺卻想岔了,“莫非你是說史太師?”
自從雪衣侯遠走西南,朝中便是顧相與史太師兩派對峙。皇上對二人都寵信有加,卻從來不為兩人的紛爭做任何勸說,只是在他們鬥得厲害的時候,下到讓人閉門思過的聖旨。
所以,若黃廣德的靠山是史太師,倒也是件棘手事。
金師爺道:“覃城知府不是說,史太師的侄子要來了嗎?”
顧射眼中閃過一抹詫異。此事他事先並不知情。
老陶道:“你是說,他是黃廣德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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