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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兒忙將茶盅放在了炕几上,上前攙了秦姨娘。
“姨娘,聽說夫人讓廚房加菜,還差人去庫裡領了銀錁子打賞呢!”
秦姨娘聽了微微點頭,臉上並沒有多少喜色。
翠兒微愣,喊了一聲“姨娘”。
秦姨娘聽著就長長地嘆了口氣:“怕他考不上惹了侯爺不快,又怕他考上……那樂安就非去不可了!”說著,坐在了炕邊。
翠兒忙蹲下給秦姨娘脫了鞋,想到文竹說不管考不考得上都要去樂安的事,也有些捨不得。低聲道:“快三月三了,二少爺怎麼也要過了三月三才走吧?”語氣裡幾份不確定。
“這得看侯爺的意思。”秦姨娘皺著眉,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得想個辦法讓二少爺在家裡多住些日子才行!”
翠兒聽著直點頭。
樂安再好,總是鄉下地方。怎比得上燕京永平侯府,錦衣玉食……
“是要想個辦法讓二少爺在家裡多住些日子才是。”她也幫著想辦法,“三月初三過了……就是清明節了。”翠兒說著,眼睛一亮,“二少爺考中了童生,這可是件大喜事。怎麼也要稟祖先吧?”
“對啊!”秦姨娘聽著來了精神,“我怎麼沒有想到啊?三月初三之後就是清明節,清明節之後是太夫人生辰。這可都是‘行孝’之事!”
翠兒聽著眼睛笑成了一道縫。
而遠在韶華院的書房裡,秦姨娘正惦記著的徐嗣諭卻神色恭敬地立在二夫人面前。
“不知道有多少人一輩子也只是個生員。”二夫人啜了一口茶,“你前面的路還長著,不可因這小小的一點進階就驕傲自滿起來。一寸光陰一寸金,你莫要辜負這大好時光才是。我看,待過了三月三,你就啟程回樂安吧!姜先生名不虛傳,你要懂得珍惜這樣的機會才是。”
徐嗣諭躬聲應“是”,眼底卻露出幾份詫異:“我原本打算放榜後就回樂安的……”
二夫人聽著輕輕頜首,臉上閃過欣慰之色,解釋道:“這是你母親的意思。說你考中了童生,想替你慶祝慶祝,又怕你有負擔,所以想借三月三的名頭熱鬧一番。”語氣雖然淡淡的,並沒有說反對這樣的安排。
徐嗣諭聽著臉上就露出幾份歡快來:“那我過了三月三就走。”
二夫人輕輕“嗯”了一聲,拿起桌上一個小小的黑漆匣子遞給了徐嗣諭:“這方硯臺還不錯,你拿去用吧!”然後端了茶。
徐嗣諭雙手接過硯臺,起身告辭。
回到屋裡,看見書案上擺著十二刀澄心紙,四方墨條。
文竹笑道:“紙是夫人送的,墨條是文姨娘送的。”
徐嗣諭點了點頭,將二夫人送的硯臺放在一旁:“收起來吧!我們過了三月三再啟程。”
文竹聽著有些意外。
徐嗣諭已在書案坐下:“母親想借著三月三幫我慶賀一番!”
“不過是個小小的童生罷了!”徐令宜聽了有些不以為然,“我看還是算了吧!讓他早一些回安樂,也好早一些開始讀書。”
“讀書又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十一娘笑道,“也不過是遲幾天罷了。”
說話間,東次間傳來了幾聲尖銳刺耳的笛聲。
徐令宜眉頭微蹙:“他還要吹多少?”
徐嗣誡在東次間裡練吹笛子。
十一娘笑著望了望落地鍾:“還要吹一刻鐘!”
說話間,東次間又傳出幾聲沉悶的“嗚嗚”聲。
徐令宜欲言又止。
十一娘只當沒看見,若無其事地和他說起宴請的事來:“姜夫人那裡,只怕是要請一請才好!”
又有兩聲短促的“呼呼”聲。
“那是自然。”徐令宜儘量地忽視那些雜音,“諭哥這次能考中,姜先生功不可沒。我們無論如何也要表示一下感激之情才是。”
話音剛落,徐嗣誡垂著腦袋走了進來。
他怏怏地給徐令宜和十一娘行了禮。
“怎麼了?”十一娘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去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還是不成!”徐嗣誡頭垂得更低了,聲如蚊蚋地道,“還是吹不出來!”
“已經很行了!”十一娘笑著抱了他,“母親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連一個音都吹不出來。所以到現在也沒有學會吹橫笛呢!”
“真的!”徐嗣誡抬起頭來,眼睛璀璨得如晨星。
“真的!”十一娘笑著點頭。
徐嗣誡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