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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他問得啼笑皆非。難怪我剛才看不懂他的手勢,原來他的手勢,代表了這樣一個古怪的問題。
我沒好氣地說道:“當然不會有。”
但丁卻還不識趣地釘了一句:“你肯定?”
我實在有忍無可忍之感,大聲道:“你有話要說,就說。沒有話要說,就請!”
我心中暗忖,自己不知道倒了甚麼楣,碰到了這樣的三個人:金特根本不講話,就算說了,也只是幾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字,還得花一番心思去猜他想表達甚麼。喬森呢,語無倫次。而這個但丁,卻囉唆得連脾氣再好的人,都無法忍受。
但丁不以為忤,笑了一下,還在四面張望,察看是不是有竊聽裝置。總算,他感到滿意了:“衛先生,剛才我聽你說,搶劫這個珠寶展覽中的陳列品,我實在忍不住發笑。”
我翻著眼:“那有甚麼好笑的?”
但丁揮著手,又現出了好笑的神情來:“這個展覽會中的陳列品,算得了甚麼。”
我怔了一怔,但丁說得認真,口氣之大,難以形容。珠寶展覽的展品,還未曾陳列,放在銀行的保險庫中,如何從保險庫運到會場來,已經使得喬森傷透了腦筋,而各參展的珠寶,從世界各地集中到紐約來的時候,保安工作的陣仗之大,史無前例。
參展品的目錄,用最高階的印刷技術,印成了厚厚的一本書,我約略翻過這本書,幾百件珠寶珍飾之中,沒有一件不是精品。世界豪富階層,已經在爭相猜測,那串毫無瑕疵的,由十二塊、每塊十七克拉的紅寶石組成的項煉,會歸誰所有;或是估計杜拜的酋長,是不是會將那七粒一套,獨一無二的天然粉紅鑽石鈕釦買下來,釘在他的襯衣之上。
而但丁卻說:“算得了甚麼。”
我沒有反駁他的話,因為世上有許多話,根本不值得反駁。我只是道:“好,那不算甚麼,請問,甚麼才算得了甚麼?”
但丁聽得我這樣問,陡然之間興奮起來,眼睛射出光采,雙頰也有點發紅,這次,他的回答,倒十分直截了當:“我所擁有的那個寶藏。”
一聽得但丁這樣回答,我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我曾經盤算過但丁這個人的真正身分,但是天地良心,在聽他這樣回答之前,我沒有想到,他是一個騙子。
一點也不錯,這時,我肯定他是一個騙子。
“一個寶藏!”這種話,只好去騙騙無知小兒,難怪他要自稱是鄂斯曼王朝的最後傳人,他的所謂“寶藏”,當然和這個王朝有關。或許他還能夠拿出“藏寶地圖”來,再加上一些看來殘舊得發了黃的“史料”,來證明確有其事。
然後,去發掘那寶藏。當然要有一筆資金,他有一個價值超過三億英鎊的寶藏,偏偏就缺少二萬鎊的發掘經費。於是,順理成章,他的合夥人,就應該拿這筆錢出來。而這筆錢一到了他的手裡,他就會去如黃鶴,再去找另外一個合夥人。
我在聽了他這句話之後,迅速地想著,然後,學他所說的那樣,我實在忍不住,陡然之間,轟笑了起來。我笑得如此之歡暢,尤其當我看到,我一開始笑,他就瞪大了眼,不知所措的那種樣子之後,我笑得更是開心。
我足足笑了好幾分鐘,才算是停了下來,一面抹著眼角笑出來的眼淚,一面道:“但丁·鄂斯曼先生,算了吧,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他仍然不知所措地望著我,我這時心中只有一個疑問,就是:像他這樣的八流騙子,不知是透過了甚麼手法,弄到了這個展覽會的請柬的。
我友好地拍著他的肩,真的十分友好,同時道:“你肯聽忠告?你這種行騙的手法,太陳舊了,放在八百年前,或者有點用處。”
我這兩句話一出口,但丁的反應,奇怪到了極點,開始,他表情十足,像是完全不知道我在講些甚麼。聽到了一半,他像是明白了。突然之間,滿臉通紅,面上肌肉抽搐,眼中充滿了憤怒,一伸手,抓住了我胸口的衣服,聲音嘶啞:“甚麼?你把我當作一個騙子?”
我仍然笑著,伸手在他的手肘處,彈了一下。那一下剛好彈在他的麻筋之上,令得他的手鬆開。我同情地搖著頭:“或許,你也可以被稱為一個偉大的演員。”
但丁仍然狠狠瞪著我,我作了一個“請”的手勢,請他離開我的房間,但丁立時轉身,走向門口,這倒在我的意料之中,騙子被戳穿了而又有機會溜走,還有不走的麼?可是意外的是,他到了門口,突然又轉回身來,狠狠地瞪著我。
我雙臂交叉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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