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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幽幽地嘆息,“我說謊也就罷了,但——出家人不打誑語,明微,你是在騙誰——”他站起來,長長的袍子披瀉而下,走到被釘住的窗邊,看著外面隱隱透出的光,“……明明是個聰明人,為何偏要作那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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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被送往了南彌寺,皇帝終究還是放棄了他,那天明微在一旁,看著葉青宵憔悴蒼老的臉,不再有一絲寬和的笑,滿眼怨毒,他轉頭看見明微,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彷彿在嘲笑自己,也彷彿在嘲笑眼前一襲單薄白色僧袍的明微。
心中難受,抬起頭,看到站在對面的葉微空,他揹著手,正冷冷看著葉青宵的車遠行,淡漠如煙,彷彿這塵世間的命運在他眼裡不過浮雲一片。垂下眸來,輕輕按住胸口,緩緩吐出氣來。
護送葉青宵回寺的是戒音,他不過回京數日便離開,皇帝留了許久,只是明微堅持,唯有戒音最為合適,而他,也要走了,葉青嵐之事無證無據,就算明微站出來作證,總是不得不說起戒離以往之事,戒離是自殺的,他本心不願任何人為他的死承擔罪過,只是明微恨旁人對他的刻意欺騙,刻意設計,刻意地,奪去他的性命。
不過他心中明白,暫時是無法對罪魁禍首做些什麼的,所以明微也不過再留數日,便要離京,來時尚有戒離相伴,歸時,雖有戒色相伴,但故人已逝,心下還是有些淒涼。
明微與葉微空一道回到明王府,一路沉默不語。因是步行,極為惹人注目。
明微唇畔笑意融融,只是沒有溫度,眼神幽暗。
葉微空亦是不語,他指尖下垂,明微總感覺他下一個瞬間就可以拔出劍來,不過,也許只是他的心理作用,其實他對於武學,並不懂什麼,不過一個偽高手罷了。
葉微空身後跟著四個侍衛,皆是一眾冰塊臉,氣勢逼人,一路上亦沒什麼人敢擋住他們的道路。
回到府中之時,路過那棵梨花樹,明微停住腳步,昔日清麗脫俗的梨樹,現在不過一樹憔悴衰敗的老枝罷了。
“葉孤城,樹下的那壇酒,不如我們挖出來喝吧。”
葉微空看他,一雙眼若深邃的寒夜,“為何?”他居然微微笑了,唇角柔和,“你可是饞酒了,酒窖裡尚有兩壇江南進貢的果釀——”
“算了。”明微已垂下眸,笑容淺淡,“算了罷。”他轉過身,抬頭看碧藍的天,久久不動,葉微空看他仰著頭,也就不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明微道,“我要走了,葉孤城。”
葉微空眉梢一跳,卻是平靜下來,“何不等等,青嵐一事尚未解決。”
明微握住拳,待要說些什麼的時候——
“師父!師父!小緋不見了——師父!”卻是急匆匆奔出來的崔瑾,戒音走時,把那小女孩顏緋託付於明微,只道找戶普通人家寄養,不料戒音前腳剛走,小女孩就不見了。
“什麼?!”明微驚訝,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眉宇間一凝,“戒色,你去普壽寺!”說罷就匆匆往門口走去——
手臂被拉住了,這次,他沒有回頭也沒有什麼其他情緒,只是感覺心猛然一沉——
“我同你去。”葉微空道,口吻清淡——只是他的手,這次卻意外地輕,並未如以前一般緊緊的無法掙脫。
明微垂下眸,微一使勁,便收回了胳膊,他沉默半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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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馬疾馳,明微沒有要等葉微空的意思,他的照夜白日行千里,不是一般迅疾的良駒,倒是葉微空的馬顯然也是極品好馬,居然並不落後多少。
明微咬著牙,無暇他顧,甚至有些後悔,若是——若是不答應——
他知道戒音現在在哪裡,只要默想著地圖,眼前便出現一個藍色的圓點,正是戒音,遊戲中隊友的行動總是能互相看到,他能準確找到戒音的地點。
風颳著臉頰,微有些刺痛。
那天,戒音道,我與青嵐年紀相若,他不過大我數月,皇上將我託予青嵐的母親珍妃,我與他,自小一起在宮中長大。
許是幼時經歷過這些事的緣故——我總是不大能信任他人,總是懷疑著身邊接近我的人,倒是隻有孩子,能夠得我幾分信任。
旁人並不知道,我——自小就能把情緒掩藏地很好,就算是懷疑警惕,那人也是不知的。
旁人只當我雖是自小離開母親,但是皇上萬般疼愛,待我比幾個皇子還要縱容,只是誰當真知道,他又存著什麼好心。
師叔,其實我不是什麼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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