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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國的皇宮明微沒有見過,當他在夜晚站在明王府的屋脊上遠遠看去,看到的是一片明黃與硃紅的建築,比起前世他在北京看到的故宮,規模要小上一些,不過也足夠有皇家氣派。
葉微空輕輕一躍跳上屋脊,站在明微的身邊,“看什麼,皇宮?”
明微轉首一笑,“是啊,皇宮。”他修長的手指指了指皇宮的方向,“沒有見過,總有些好奇的。”
“以第一次見到皇宮的人來說,你太平靜了些,怎麼,南彌寺也是這樣一般大麼?”葉微空的口吻淡淡的,看著夜色下朦朧的皇宮,今晚的月色不錯,月光籠罩下的皇宮顯得更巍峨聳立,端正高貴,自有一種令人崇敬的威武之氣。
明微搖了搖頭,“沒有。”他想了想,似乎有些不高興地說,“南彌寺嘛,多半也是別人沒有去過,總之我覺得那裡很痛苦,彎彎曲曲地跟迷宮一樣。”他眯著眼看向不遠處的皇城,“不像這個這麼方正,皇城是有皇家剛正之氣的,南彌寺只是一個佛寺,哦,不,其實不是一個佛寺,而是大大小小的佛寺密佈在一座山上。你知道的,佛寺都很相似,所以我在那裡總是迷路。”明微的口吻帶上了些無奈和怨懟,旁邊的葉微空啞然,幾乎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個白衣聖僧總是讓人琢磨不透,似乎通明直爽,一眼即透,又偏偏籠著那麼多層的迷霧,讓人看不清晰。
明微見葉微空不說話,又回頭道,“有時間你也可以去南彌寺看一看,其實那裡很有趣。”他又笑得眉眼彎彎,每次他這麼笑的時候,葉微空就覺得他身上的快樂瀰漫開來,那是一種天真純然的明快,讓人心生愉悅。
不管怎樣,和明微呆在一起,並不是一件無趣的事情,他不像是一般僧侶那般沉默祥和或是肅然嚴謹,明微是跳脫的,笑的時候眼角眉梢都帶著那樣讓人歡喜的明悅,就算是不笑的時候,白衣俊顏,黑眸幽深,彷彿白蓮微綻,亦是令人享受的。
明微和葉微空靜靜站在明王府的屋脊上,夜風輕輕,在夏日的夜晚讓人感覺尤其舒適。
“吶,葉孤城,你也是前世記憶未丟的人,對不對?”
葉微空沒有答話,月色極好,他淡淡開口,“此風此月,若是有酒,就更好了。”
明微一聲輕笑,忽然遞過來一個酒壺,葉微空眉間一蹙,他未曾見剛剛站著的明微手中有酒,更何況,他那飄飄凌然的僧袍裡,也不見能有藏酒的樣子,可是他卻一翻手,就拿出一壺酒來,若是旁人見了,必然覺得驚世駭俗,就算——就算他葉微空,也驚訝了一下。
明微看過來的眼神卻坦然地很,“‘三春竹葉酒,一曲鵾雞弦。’產於汾陽的竹葉青,想必城主也聽說過。”
葉微空伸手接過精緻的酒壺,聞了一下那瀰漫的酒香,“不錯,正是竹葉青,是汾酒中的上品。”
明微笑了起來,“就知道這種東西這個世界也就只有城主懂。”他在屋脊上坐了下來,手撐著下顎,嘴角帶著愜意的笑,“這個世界的酒啊,簡直淡的沒有味道,吶,葉孤城,來乾一杯吧。”他的手中也拿著一壺和葉微空手中一樣的竹葉青,仰著頭看向葉微空。
葉微空也隨之坐下,他撥出口氣,嘴角也帶上了淡淡的笑意,“我尚是第一次像這樣坐在屋頂。”
“哦,沒有關係,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明微笑著,拿手中的酒壺碰了一下葉微空手中的,自壺口喝了一大口酒。
葉微空看他一眼,“你倒是真的不忌酒肉。”
明微忽然表情肅然,帶著高僧的嚴謹之容,“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他又喝了一口酒,笑道,“我這句話才不是白白說的,吃了肉,自然是要有酒的。”
葉微空不再說話,喝了一口壺中竹葉青,芳香醇厚、柔和爽口,酒液在唇舌間滑過,留下餘味無限。葉微空並不嗜酒,與友小酌本是愉悅風雅之舉,不過曾經那個白雲之上、一片孤城的葉孤城,只有一個朋友,那便是陸小鳳,只是陸小鳳有很多朋友,他可以找到許多人陪他喝酒,許多人中決計沒有葉孤城,而就算是陸小鳳,也是不敢和高高在上的白雲城主拿過一罈子酒喝得爛醉如泥的。
一個人喝酒未免太過寂寞,葉孤城不喜。
而此時的明微,已經由坐在屋頂之上改為躺在屋頂之上,他微微閉著眼,表情愜意,月光柔和地灑在他的面容上,像是籠了一層柔和的光,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都像是籠上一面輕紗,讓人有把它揭開的衝動。
葉微空喝著酒,心中像有柔軟的羽毛拂過,微癢,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