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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凳子上下來,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前堂。
“少爺,慢點。”陳安扶著陳季雲進了書房。
“哎呦,老頭子手勁真大,疼死我了。咳咳!”陳季雲咳嗽幾聲接著道:“陳安,你去把牆上的畫掀開,把裡面的盒子去取出來。”
“誒,少爺。”陳安聞言掀開畫取出一四方方的盒子遞給了陳季雲。
古來醫者不自醫,可到了她這,就只能自己下手了,取出針灸剛要坐下便疼的站了起來。
“哎呦,這就叫做禍不單行嗎?”陳季雲疼的齜牙咧嘴,“陳安,你說,我是不是紈絝子弟?”
“少爺怎麼會是紈絝子弟!”陳安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
“不是嗎?你看,我喜歡鬥雞,喜歡鬥蛐蛐,不喜歡四書五經,我和劉宗他們的愛好一樣啊!”陳季雲提到劉宗厭惡的皺緊了眉頭,她不可不要成為那樣的人。
“可少爺的畫與書法都是一絕的啊,蘇學士不是還說你妙筆生花,不愧是當世之神筆陳懷醉嗎?”陳安顯得特別自豪。
“神筆嗎?”陳季雲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終是不及懷錦先生,何時有緣一見,那才是人生一大幸事。”
“嘿嘿,少爺,揚河縣的王夫子也曾說,得見神筆陳懷醉,不枉世間走一回。”陳安笑嘻嘻的接著道:“若是讓他知道,陳懷醉就是那個令他頭疼的學生,不知會是什麼表情呢?”
“王夫子心傲又愛面子,這事要是被他知道了,肯定不會再教書的,雖然他討厭了些,可也算是個好夫子。”陳季雲趴在床上一邊往自己胳膊上扎針一邊道,她似乎好久都沒有生過病了,手法都生疏了。
“陳安,取一些當歸,白芷,陳皮和紫蘇葉,熬一個時辰再端過來。”陳季雲說完扯了扯嗓子,實在是痛的連吞嚥都不敢了。
“是,少爺,我這就去。”陳安說罷轉身離開書房。
“綵衣姑娘!大少奶奶!”陳安顯得十分驚訝,顯然不曾預料到。
“恩,我們來看看二叔,你自去忙你的。”方媛說罷便帶著綵衣進了書房。
“你們?”陳季雲小眼瞪的大大的,眼前這兩人貌似不曾相識吧?
“這麼晚你們到我書房做什麼?有事我們明天早說啊,要是傳到我娘子耳中,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陳季雲急著連忙坐了起來。
“哎呦!”陳季雲疼的不得已又趴了回去。
“你別急啊!聽說你被侯爺打了,過來瞧瞧,你這聲音怎麼成這樣了?”綵衣站在一邊問道。
“哦,染上風寒了,一會把藥喝了就會好多了。”陳季雲趴在床上突然轉頭看著兩人道:“你們認識?”
“我在孃家的時候聽過綵衣姑娘的戲,當時她在戲臺上扮演的許仙,唱的很好印象很深。聽下人說你帶個姑娘進府名叫綵衣,心下好奇去瞧了眼,沒想到真的是。”方媛不緩不慢的解釋著。
“哦!以往倒是不知你愛聽戲。”陳季雲屁股難受的動了動道。
“季雲,贖金的事情你應該與二少奶奶商量的,若知曉你揹著二少奶奶,我寧肯跟著那大漢去了。眼下,二奶奶回了孃家,你讓我怎麼心安的了。”綵衣不停的踱步十分焦躁。
“綵衣,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周到,鴛鴦閣那若是能緩個一天我也不至於去拿我娘子的銀子,此事與你無關,你放心在府上住幾天,有什麼事等我把娘子接回來再說。”陳季雲清了清疼痛的嗓子接著道:“你們快回去吧,這麼晚對你們的名節也不好。”
“綵衣,她說的對,回吧!”方媛站了起來拉了拉綵衣。
“那你好好休息,早點把二少奶奶接回來。”
“知道了,快走吧!”陳季雲忍著不適催促道。
柳府。
“小姐,你真不打算原諒姑爺啦?”
“她是個沒心沒肺的人,你不急急她,她是不會長記性的。”
“那小姐你心裡是不是不生氣了啊?”翠雲急道。
“怎麼不生氣,我忙了半年的時間全都白費了。八月十五一過我隨她去渭平城,吃的住的哪樣不需要銀子?就算她考中了金榜題名,那點俸祿養她自己都難,別說我跟婆婆了,非得餓死不可。”柳言兮想想就氣,全盤的計劃就這般被打破了,還是因為一個叫綵衣的女子,她現在恨不得殺了那個女混子。
“不行,我得讓她嚐嚐賺錢的辛勞才行,不然她還是這般大手大腳的,以後日子怎麼過啊!”柳言兮脫了鞋上了床,“翠雲,忙完了你也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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