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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魚;不是驢。”柳言兮本在出神,聽見女兒的話便開口糾正,明明在平陽咬字挺清楚的;怎麼到了揚河倒吐字不清了。
“驢。”小絮兒眨了眨眼回道。
柳言兮一聽將女兒放到石橋上;蹲下道:“不是驢啊,是魚,大魚。”
“大驢。”小絮兒小手纏到一起,仰著頭瞧著自己的孃親,頗有點不服氣的樣子。
柳言兮一見女兒這神態,頓時火大了;這副樣子像足了陳季雲得意之時的樣子。
“陳時。”柳言兮頭一回喚小絮兒的大名,“你非要惹娘生氣才行是吧?”
“我要爹爹。”小絮兒見孃親真的怒了,憋著嘴盯著腳尖委屈道。
柳芸一瞧這情況,敏感的覺得不對勁,連忙轉身順著石橋跑出閨院去請奶奶。
柳言兮見女兒管她要爹爹,不由的心頭一悲,淚水在眼眶中直打轉,她該怎麼辦?走到今天這兩難的地步有誰憐過她,為什麼連女兒都在逼她?
“好,你要爹爹,那你回吧,你自己走,走吧!”柳言兮悲憤的站了起來,邁腿便往繡樓走。
小絮兒見狀哇的一聲便哭了,小腿邁上前,死死的抱著孃親的小腿哭著。
聽著女兒嚎啕大哭不止,柳言兮的心更加疼了起來,終是不忍心,蹲下掏出帕子給女兒擦眼淚。
“乖,別哭了。娘問你,荷花池裡遊的是什麼?”
“大魚,嚇,小魚,嚇,紅金魚。”小絮兒聞言抽泣的一抖一抖的回道。
柳言兮見女兒服軟便將女兒抱起問道:“以後還故意氣娘不?”
“不,不了。”小絮兒小手緊緊的攥著孃親的衣襟,小眼滿滿的驚慌。
“乖!”柳言兮聞言心一軟親了親女兒的嘴角。
“兮兒。”柳母不顧妝容,提著裙子急匆匆趕了過來,見小外孫女哭成淚人一般心疼不已,輕輕抱過外孫女道:“娘知道你心頭苦,可再苦也不能衝孩子發洩啊!”
“娘,孩子不能一直慣著,她現在可有法子氣人了,現在寵著將來就管不住了。”柳言兮想起剛才女兒倔犟不服氣的樣子很是頭疼。
柳母聞言只當女兒被自己訓了抹不開面子便道:“絮兒還小,慢慢教。”
“小姐。”翠雲手中拿著大紅的請帖跑到柳言兮跟前,向柳母施了禮便將請帖遞給自家小姐道:“小姐,劉夫人等人聞說小姐回府,邀小姐一聚。”
柳言兮聞言將請帖接了過來,她此刻心頭亂的很,有點兒不想去。
“兮兒,你去吧,跟你那些好姐們敘一敘,散散心,別老悶在閨院裡。”柳母見女兒眉頭微皺便勸道,“絮兒這有娘在,你帶翠雲出府好好放鬆放鬆。”
“那,容女兒前去換衣。”柳言兮瞧著手中的請帖微微一嘆,自從去渭平好姐妹很久沒有聚在一起了,眷眷此情也不好拒絕。
翠雲聞言連忙笑道:“那奴婢給小姐備轎子去。”
與此同時,平陽縣內宅飄著濃濃的酒香,陳季雲仰在臥室的搖椅上抬眼瞧著被火燒的殘畫,時不時往嘴裡灌著所謂的佳釀。
“嗝!”陳季雲打了個酒嗝將酒壺放下扶著旁邊的桌子站了起來,她已經將殘畫重新裝裱,望著被火燒去的一半,也想過自己拾筆給補上去,可幾次提筆都落不下去,不是記不得原畫的樣子,而是覺得補畫好比狗尾續貂,先賢的畫不是隨隨便便補上就能得到世人的認同,與其百年之後惹爭論不如就這樣殘缺的好,畢竟殘缺也是美嘛!
“少爺!”蓮心端著銀耳粥敲了敲臥室的門,邁進門檻柔聲道:“少爺,奴婢給你熬了銀耳粥,少爺趁熱吃吧,奴婢見你中午就沒怎麼吃。”
陳季雲聞言邁著醉步拂衣坐到桌子前,妻子女兒都走了,她哪裡有胃口吃?
“蓮心啊,這酒你從哪裡買的?被騙了吧,一點兒香醇味都沒有,倒是有一股苦了吧唧的味道。”陳季雲神色委屈,熟悉的人一看便知陳季雲小醉了。
“這酒在望江樓買的,少爺不是說那裡的酒香嗎?”蓮心聞言將酒壺遞到鼻前聞了聞道:“少爺,這酒挺醇的啊!”
陳季雲聞言眨了眨眼,低著頭一邊舀著碗裡的粥一邊沉思,甜的銀耳粥竟然也有絲絲的苦味。
“少爺若是覺得不好喝,那奴婢再給少爺出去買別家的。”蓮心見陳季雲神思恍惚不由開口道。
“不用了,你走吧。”陳季雲擺了擺手低頭喝粥,看來不是酒的問題,心苦嘗什麼都是苦的。
蓮心聞言眼神閃過一絲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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