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灣和城市上方的利劍。我的朋友們繼續向前走。我站在原地,恐懼得發抖。我好像還聽到了一聲巨大的、永不終止的吶喊,刺破了整個宇宙。”
那是一聲註定要回蕩整個世界的吶喊。但對於蒙克本人來說,這是一次恐怖的體驗。“有好幾年,我幾乎快要瘋掉了——那個瘋子會對著我揚起他那扭曲了的臉,”蒙克接著寫道,“你知道我的那幅《吶喊》吧,那段日子裡。我已經到達了極限——連我的血液裡都充滿了大自然的尖叫——我一直處在崩潰的邊緣。”
幾十年之後,《吶喊》就會贏得全世界的讚譽。它不會再被看成是一個男人對其所經受的痛苦進行的表述,而被看成了一聲絕望的呼喊,可能來自世間的每一個人。蒙克已經感覺到了極度的恐慌,並被恐慌徹底淹沒。半個世紀以後,隨著在兩次世界大戰中數以百萬計的人們失去生命,隨著核彈帶來的死亡陰影籠罩著每一個人,這種感受在全球範圍內引起了共鳴。不斷地有各種思潮——咖啡館裡的存在主義、伯格曼電影中沉鬱的調子、上帝已死的謠言——推陳出新。1961年3月,《時代》雜誌撰文對新的時代氣息進行了總結,封面故事以“罪惡與焦慮”為題。封面插畫是什麼呢?《吶喊》。
如今《吶喊》隨處可見,它被永無休止地複製在海報上,甚至是心理學的教科書上。《吶喊》所獲得的聲望是以非常直接的方式表現出來的,也算是一種敬意。有趣的是,繪畫和雕刻有時候就像某一類名人,會因為有名而變得越發有名;每當這個時候,人們可能又開始輕慢它們、侮辱它們,認定它們被過度拔高了,盛名之下,其實難符。我們會給蒙娜麗莎畫上兩撇小鬍子,會給米開朗基羅的大衛雕像穿上拳擊短褲,格蘭特?伍德①作品中的人物形象變成了早餐麥片的推銷員。
對於愛德華?蒙克來說,他不是一個心理扭曲的人,《吶喊》所經受的命運是一個殘酷的玩笑,殘酷得超出了他的想象。當初他開始繪畫的時候,一直懷有期望,希望自己的觀眾們能夠“理解其中的神聖意味”。而現在,他的繪畫當中最著名的作品,成了鑰匙鏈、萬聖節面具等物品上的裝飾圖案,麥考利?庫爾金在《小鬼當家》(Home Alone)這部熱門好萊塢電影中把那張臉變成了一個嚇人的工具。而《吶喊》當中的主人公,一位藝術史學家已經發表了斷言,現在成了“人們日常熟悉的笑臉的對立面”。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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