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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娘一切都要小心。若是那掌櫃一家不願意,你也莫要強求,就早點回來,好不?”
“奶奶放心。我有分寸的。”陳秋娘向她揮了揮手,一路小跑往馬四家跑。
跑了一陣,卻就遇見那黑衣人,今日已換了一身衣衫,淡藍色的袍子,發冠周正,作公子哥打扮,整個臉部線條看起來柔和不少,身上亦沒有那種冷冽的氣質。
起初一眼,陳秋娘與他隔了兩個田的距離,她倒沒看出是他。等近了,陳秋娘才發現是他,不由得“啊”了一聲,停住腳步。
那人看了看她,問:“你腿好了?”
陳秋娘這才想起她之前相遇她裝腿腳還病著,這會兒為了趕路,她蹦跳著一陣跑。
“小柳郎中的藥很有效,我的傷口現在已經不疼了。”陳秋娘若無其事地說。對於說謊,她向來是高手,能從語氣神情武裝到眼睛內心。
“嗯。你這是去哪裡?”黑衣人問。不知道是不是換了衣服的緣故,陳秋娘覺得他的神情語氣都柔和了很多。
“我找了份兒廚房打雜的活,今天過去試用一下。如果主人認可,我就可以掙點錢養家了。”陳秋娘脆生生的語氣,天真憨厚的神情,活脫脫就是一個踏實勤勞聽話懂事的農村小丫頭。
男人的眉頭略略蹙起,便說:“我聽說,你有爹。”
“爹好賭,好久沒回家了。”陳秋娘嘟了嘴,不知道是以前那陳秋娘的記憶作祟還是怎麼的,陳秋娘說這一句時,鼻子竟然發酸,不由得落了淚。
那人一時無語,冷冰冰的眼神看著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大叔,我先走了,不然不守時,不僅趕車的馬四爺不高興,就是那東家那邊也沒好印象了。”陳秋娘抹了抹淚,對他笑了笑,就趕忙從他身邊跑過。
那人沒啥反應,陳秋娘也只當是個危險分子,能悠著就悠著,絕不多說,也不多接觸。所以,她迅速往馬四家去。
馬四早已套好了馬車,村人需要帶的東西,他又唸了一遍,見到陳秋娘來,便樂呵呵地說:“娃子,走吧。再晚,回來就要走夜路了。”
“讓四爺爺久等了,秋娘下次會早些的。”陳秋娘爬上馬車,又遞了鍋盔給馬四,說是讓馬四嚐嚐她的手藝。
馬四爺是爽快人,並不推辭,將鍋盔收入包裹中,回頭便是說免了車錢。陳秋娘不答應,說這鍋盔是孝敬長輩,而這生意歸生意,她若是亂了規矩,以後這生意就做不下去的。
“做生意最講究的是規矩。”陳秋娘強調。
馬四樂呵呵的,兩人一路愉快地談話。陳秋娘又趁機瞭解了一下這眉州地區的物價,這附近農家的種植習慣、養殖習慣以及打獵情況,畢竟她要從事的是一項與吃喝有關的事業,各種有關行當都要打聽清楚。
兩人一路說笑到了**鎮,照例是在鎮口牌坊下分道揚鑣,馬四去採辦貨物,陳秋娘就一路小跑往雲來客棧去。
適逢趕集的**鎮,人來人往,熙熙攘攘。陳秋娘在人群裡敏捷穿行,覺得自己的未來正閃閃發亮。她樂呵呵地跑了幾步,卻有人從後面拉住她。
“哎。”北地口音,嗓音清澈,正是那北地少年柴瑜。
陳秋娘停步轉身,笑盈盈地打招呼:“小哥哥好。”
“好。”柴瑜有些靦腆地回答,神色侷促不安。
今天的柴瑜換了身乾淨的衣衫,頭髮亦洗得乾淨,用藍色髮帶束在腦後。那雙眸子依舊明亮得讓人沉醉。
“小哥哥這是去哪裡?”陳秋娘問。料想穿得這麼正式,怕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辦吧。
柴瑜抿了唇,垂了眸,神色更加侷促,半晌才低聲問:“做大事的人,是不是該鎮定?”
陳秋娘不知道他具體所指何事,但他的問題不難回答,便笑著說:“是人皆有不自在與慌亂的時候,但能成大事者,都是那種能掌控自己的。”
柴瑜抿唇點了點頭,似在自語:“我爹也曾這樣說。他還說成大事者,勇、智、靜。”
“你爹定是了不起的人。”陳秋娘贊著。能在這個時代這樣教育兒子,這必定是富貴人家了,這小子姓柴,又是北方人。
這一瞬間,陳秋娘忽然想起中國歷史上那個鐵血的傳奇君主,後周世宗柴榮。那是英武不凡的人物,文武兼備,治國有方,有才氣、有膽氣,當年戴元慶最推崇的就是這一人,說這柴榮若不是早死,功績得與漢武唐宗比肩;倘若他不早逝,那更沒有趙匡胤什麼事了。
難道眼前的小子跟柴榮一家有關麼?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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