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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孃拿錢。
這費貴妃美名遠播,莫說是蜀中,就是北地南方也是知道的。昔年後蜀後主孟昶對這才貌俱佳的女子是寵溺無比,各種賞賜肯定少不了。而作為費貴妃的奶孃,又在宮裡伺候費貴妃多年。誰都不相信這柳家老婆子沒私藏。
而賭坊老闆肯定是知道陳柳氏身份的。畢竟,陳家曾在五里鎮居住。來歷啥的,都是街坊鄰里的,肯定清楚。
陳秋娘一聽賭坊的手段,頓時就明白這其實就是賭坊老闆設的圈套,目的就是想到陳柳氏昔年的身份肯定有油水榨的。
可惜賭坊老闆失算了,陳家已在那一場兵亂中財物損失無數,之後,陳全忠與人豪賭,輸盡了家財。陳柳氏私藏的零零碎碎也在他的吃喝賭博裡悉數耗盡。
陳全忠在被暴打之時,情急撒謊說陳柳氏有私藏。賭坊老闆就大喇喇地讓人押著他回柳村來拿錢。
陳全忠被揍得一臉豬頭,被人押著到了家門口,一見到陳柳氏就喊她拿錢。陳柳氏老淚縱橫,拄著柺杖氣得直髮抖,吼道:“天殺的,作孽。哪裡還有錢,哪裡還有錢。家裡都揭不開鍋了。”
“娘,我欠了人錢,你不給,他們要剁了我這雙手。你忍心看我這樣麼?”陳全忠語氣裡有些哀求。
陳柳氏抹淚,嗚嗚地哭,說:“全忠啊,你作孽啊。什麼不好沾,去沾賭博。你看看幾個孩子,都好幾頓沒吃飯了,快餓死了。你將來有什麼臉面去見你媳婦啊。”
“娘,我一定改的。你先幫我還了這錢吧。”陳全忠只一味懇求陳柳氏要錢。
陳柳氏抹了抹淚,痛心疾首地說:“我那點棺材本,你全都拿去了。連這家裡渡難關的錢,你也全部摳走了。哪裡還有錢,你說哪裡還有錢?”
“你不給,他們會剁我手的。”陳全忠強調。押他來的人也凶神惡煞地表示這是真的。
陳柳氏搖搖頭,說:“兒啊,這家的底子,你是清楚的,是真的沒有錢了啊。你這大半年,都給敗光了啊。”
陳全忠看陳柳氏不給錢,立刻就面目猙獰,說:“你別裝了,你以後就對那抱來的死丫頭好,為她藏私。你以為我不知道?那些年,家裡好過,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你快點拿出來。不然,我把那丫頭賣了。”
“你還是人麼?你咋能忘恩負義呢?”陳柳氏大聲控訴,傷心欲絕,鼻涕眼淚一起抹了一臉。
“少廢話,若不是她。我們一家好端端生活在青城縣,怎麼可能來五里鎮。不來五里鎮,我媳婦怎麼會死?”陳全忠也是大聲呵斥。
“你,你,你自己的過錯,還推給秋娘。老孃沒錢。你也不能賣了她。”陳柳氏大叫,“你賣了她,我就死給你看。”
“你最好準備錢。不然,我就賣了她。”陳全忠惡狠狠地說,將家裡的罈子罐子翻了個遍,也將陳秋娘給兩個幼弟熬的粥潑灑了出去。
陳全忠最終什麼都沒找到,最後就抓著陳柳氏的胳膊,連拖帶拽地扔到了屋外的柳樹下,發狠地說:“你最好拿出錢。不然,我就賣了她,或者我去衙門告密。”
“你敢,你敢。”陳柳氏顧不得臉上的傷,就那麼吼著。
陳全忠又被賭坊的打手帶走了。陳柳氏又傷了腿,陳秋生和秋霞嚇得都不敢哭,等到一行人走了後,才去扶起陳柳氏,祖孫三人抱頭痛哭。
“爹說要把姐姐賣掉。”秋霞嗚嗚地哭。這一年的生活變故,幼小的她也是感覺到的。而大姐是主心骨,是安全感。聽爹說要賣掉大姐,陳秋霞十分害怕。
“奶奶不會讓他把你大姐賣掉的。不會的。”陳柳氏止住哭,安慰兩個孩子。這才吩咐陳秋生去請萬三娘過來。
萬三娘磨蹭半天,倒是來了,還沒等陳柳氏開口,就首先說:“老嬸子,你的意思我知道。可是,過了這村沒這店。你不懂麼?我表妹剛派人快馬傳話來說了,朱家老太爺崩了,新家主表示那玉戒指不再是朱家信物。你們愛咋處理,咋處理,就當是還清了當年你對朱家老爺子的救命之恩。人家表示你們跟朱家沒有任何關係。朱家是不會讓一個不祥的女人進家門的,哪怕是做丫鬟婆子。”
“三娘,老嬸子求你,你跟你表妹說說,先前是我不好,讓她幫幫我。秋娘還那麼小。。。。。。”陳柳氏抹著老淚。
萬三娘一陣語氣不耐煩地數落,說:“老嬸子,不是我說你。她是個不祥的,看你家先前多好,全忠是多麼老實忠厚的人,如今變成啥樣子了?你為了這麼一個野種,不祥的,值得麼?好了,我沒必要騙你,剛才的話,就是我表妹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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